“没有。”肖潇默了一刻，又道：“卫安曾让我转告给你一句话，不过只有前面半截，好像是关于你父亲的。”
“我父亲？”苏娜娜愣住了，良久，她才颤巍巍的问：“卫安说什么了？”
看着苏娜娜失神的模样，肖潇一字一句重复着：“说你父亲的死，是因为什么，后面许老师来了，卫安没有说下去。”
“是吗？”苏娜娜干笑了声，她脸上风轻云淡，唯有指尖因为用力过紧而发白颤抖，过了会，她道：“那还真是遗憾。”
“可能他也只是道听途说吧。”肖潇试图宽慰苏娜娜。
“其实也没什么，反正他是烈士。”苏娜娜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把情绪掩藏好后才开口道：“不过当时许少东是怎么找到你的？”
卫安死后，局里特意派人调查过，卫平和卫安身上都没有追踪器，也没有携带手机，而许少东的行车方向，好像是知道卫平安兄弟的位置一样。
只不过事情查了快一个月，依然没有什么进展。
“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定位的是我的手机。”肖潇摇头。
“希望只是如此，市局如今是多事之秋。”苏娜娜轻轻叹气，“刚刚出了个大案子，一起去看看吧，听说省厅那边不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调来市局，你要守好这个香饽饽。”
因为程旭，苏娜娜之前不太喜欢肖潇。
可自从那天之后，苏娜娜对肖潇改观了，不止肖潇，还有程旭。
同样的，当走到被凶手挟持的位置，她好像也才明白，什么叫人民警察。
在人民面前，在罪犯面前，警察不能退缩。
或许，她父亲就是如此。
“我等会再去，而且我已经想好了，要坚持下去。”肖潇语气轻浅，又带着一些释然：“就当是为了我能恢复记忆。”
“如果是因为这个，我建议你去找心理医生，当然，我也只是建议。”
苏娜娜说完，电梯也“滴”了一声，她道：“听说报警的人当场就吓晕了，醒了以后才报警的。”
说完，苏娜娜回头，笑的轻松：“做好准备。”
——
现场在一个废弃的工厂
跟着痕检组一起上去，还没靠近，肖潇就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
走在最前面的老孙歪头就吐了，等接过小安的水漱口后，他才道：“早上吃的小笼包全都给贡献出来了。”
小安熟练的带上口罩，语气倒是比较淡定：“所以说，事先知道情况还是有好处的，可以多做准备。”
“呐，给你口罩。”
小安把口罩递给老孙，回头就看见了肖潇，她往回走了一步，和苏娜娜打过招呼后道：“肖潇姐，你不是说后面才来吗？”
“碰上了，就一起来看看。”
空气里都是腐烂的味道，肖潇皱了皱眉，旁边苏娜娜已经递了口罩过来，她摇了摇头，示意不用。
旁边小安得了空道：“那肖律师你还是别上去看了，太吓人了，我第一眼看了就差点没晕过去。”
“有这么严重？”肖潇戴上鞋套上楼梯，前面有不少人走过，此刻水泥灰四起，多了些人气，倒让肖潇安心了一些。
“无头尸。”小安带着手套，一边道：“死状惨烈。”
她话音落，三个人也跨上了最后几节台阶。
肖潇抬眸看过去，只一眼，就僵住了。
死者被砍去了头，两手被钢丝吊起，悬挂在了半空，浑身上下，肉眼可见的地方都是伤痕。
而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胸口插满了玫瑰花。除此之外，整个现场全是黄色玫瑰花，或是娇艳的开着，或是枯黄掉进了花瓣。
唯一不同的，是他胸前的黄色玫瑰被血染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