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两包药材，都是治毒蛇叮咬的药材，特别是里面的重楼，是治疗毒蛇咬伤后的良药。”
王大夫听了，瞬间松了一口气。
而张进财却不乐意了，拖着那条已经不能看了的胳膊，站起来指着庭狱医师，样貌凶狠道。
“你一个牢狱里讨生活的，暗无天日，是瞎了眼了吗，这个药如果真的这么好，那我的胳膊怎么会变成这样。”
庭狱医师侧过头来，那散乱的头发下面，一双白翳阴沉的眸，冷冷的盯着张进财：“你的手就算生蛆流脓，也不关老夫的事。”
“尹府大人，你看，这老头就是一个牢狱里讨饭的瞎子，他的话，信不得，还请大人再找别的大夫来验药。”
庭狱医师没有接张进财的话，只是看张进财的那种狠厉的眼神，像是在说，最好别落在我手上，不然有你好看的。
转过去对京兆尹道：“大人，小的刚才还没说完，这药才还有另外一种药，乃是我国禁品，能提练水银的朱砂。”
众人大惊失色，左蔚府在京兆尹身边说道：“大人，朱砂虽然是禁品，但也不完全是禁止流通，因为它还有一些药性作用，所以，有些渠道一点的药铺还是有一点量的，只是被严查控量。”
京兆尹不苟言笑，斜着眼问庭狱医师：“这个药掺了朱砂过后，药性会如何。”
“朱砂中带着毒性，会融化这药原本的药性，如果是中毒之人，会加快毒素蔓延，中毒更深，如他这样。”庭狱医师那脏兮兮的手指向张进财。
又是一声案桌的拍打声，声音洪亮细长，让人心忍不住跟着颤抖。
“王中石，医药是你开的，你们医堂还有何解释。”
被尹府大人那严肃，且官威赫赫的神情吓到了，王大夫说不出话来，又不知道怎么面对叶落卿，只能委屈结巴着：“我……我……。”
“大人，药既离柜，外人想动手脚岂不是轻而易举，如何判定这就是医堂所为，民女不服，也不认。”
叶落卿可不是软柿子，任人揉捏搓扁，而且，她相信王大夫的为人。
“大人啊，这女子说不认就不认，他们不止害了我夫君，还害了我们一家人，我们以后可拿什么活呀，不如我们一家人全去死了算了。”
整个公堂，哭声震天，张进财的妻子就差没有当面打滚了。
左蔚看着这一幕，眼神阴暗狡诈，对着京兆尹道：“尹府大人，据下官得知，医堂前些日子刚从那白家，白臣羽那里得到半两朱砂，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用在这上面了。”
叶落卿盯着这个左蔚，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从白臣羽那里得到了这么点朱砂。
这种事情一般只有业内同为医馆的人偶尔知晓，但京城的医馆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管知道谁家有了朱砂，皆不外传。
想来这件事情，这个左蔚也牵扯其中，这里头猫腻不小啊。
“叶落卿，你店里面的朱砂，你可认？”京兆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