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看,确实如此。”杨名心里有点虚。
莫校长沉默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我听说那小子找打手?”
杨名在心里把刑恕骂了一遍,心说这种事都传到校长耳朵里了,真是难堪大任。
“……好像是。”杨名无法反驳。
“现在年轻人啊,”校长笑了笑,看不出情绪,“真会玩。”
杨名心说哪有您会玩啊,您可是十五岁就拎着刀孤身一人执行任务了。
“如果,”校长话锋一转,眼神冷厉,“我是说如果,石碑对他没反应的话,是不是应该洗脑然后丢出去?”
杨名身子一僵:“这……”他支吾了半天。
莫岚紧绷的脸忽然一松,然后笑道:“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杨名抿了抿嘴:这玩笑可开不得。
想想自己刚和那小子建立了革命友谊就要被忘记,那太戏剧化了。
杨名看着校长,忽然有种伴君如伴虎的错觉。
这个男人站在高楼之上,睥睨天下,不就是生杀予夺、不可一世的君主么?
……
当晚,刑恕刚走到寝室楼就被宿管大爷叫住:“你是203的刑恕同学不?”
少年疑惑地点点头。
大爷倚着躺椅,霸气侧漏地一指:“你的寝室门怎么回事!?不弄干净就赔钱!”
刑恕懵。
他火急火燎地爬上楼,拐弯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毕竟赔钱可不是什么小事。
203寝室的门上,一片小学生水平的涂鸦。
路过的同学不时掩嘴偷笑,指指点点。
刑恕有些尴尬。
他站在门前非常仔细地看了看是怎么回事:
“找人代打,无节操无底线!”
“伤我绅哥,天理难容!!”
“有胆来战,大二余倩!!!”
……
以及各种各样画技不高侮辱性极强的简笔画。
原来那小白脸还有脑残粉……刑恕捂额。话说是卷毛伤得更重啊,而且女生怎么进到男寝的……
为了不被罚钱,刑恕非常不甘地拿起了毛巾,用上了洗衣液。
大二余倩,我记住你了!
等到寝室门终于干净,时间也已经不早。
刑恕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眠。
心里不慌是假的。明知道石碑不会对自己这个普通人有任何反应,却还要站在所有学生面前出丑,这委实需要勇气。
有什么障眼法能欺瞒一下?算了,诚实一点也好。这个天才光环,他也实在是背不住啊。
七劫?小七?
刑恕试图寻找外援商量商量,但是心间一片静寂;试图堕入那个梦境,只见光点与黑暗交融,而没有身影。
偏挑关键时刻,剩下他孤家寡人一个。
不知道几天没见七劫了,每每她消失,就会怀疑她是否真的存在。
讲真,一开始他们相处地并不融洽,但就好像冥冥中有某种联系,一切矛盾都抵不过共同面对的困境。这是宿命,一种柔软却不可置疑的宿命。
那一刻,少年开始担心,待到八重封印皆被破解,所谓宿命是否也会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