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睁开了眼睛，瞳中闪过冷冽的浅蓝。
整条走廊的鬼魂瞬间消失，遗留黑色尘埃，像一场无法清醒的噩梦。
莫临清冷的面容上露出对战斗的狂热，她的嘴角病态地扬起：“热身结束……现在，审判开始。”
令人讶异，纵然使用厚重的十字剑，少女的斩杀却如匕首一般利落迅疾，快得不像是人类能拥有的速度。
是的，这不是战斗，而仅仅是，来自于单方面的屠杀。
审判官即为神明，她只需要轻轻拨动天平就可以主宰战局。
走廊另一头传来掌声。
“后生可畏。”苍白色的身影从拐角处显现，“看来，筑身丹果然藏在这里。”
泛蓝的眼瞳望向死灵：“不自量力。”
白水嗤笑一声，身形如游蛇移动，快得只有残影。
就在他即将越过莫临的时候，十字剑果决而准确地横斩腰身。
白水一惊，继而嘴角勾起。
眼看雾气散开，瞬间又聚拢，没有伤及分毫。
莫临有些发愣。
白水微微扬起下巴，神情高傲：“你杀不死我。”
莫临冷静下来：“既然一次杀不死，那就两次、三次，总能杀死。”
“那就看看，究竟是你先杀死我，还是我先冲破结界吧！”苍白的魂面目狰狞。
……
黑雾在树林中穿梭，忽地一滞，女子被迫停在树枝上：“白水那个家伙，不知道打不过不要强攻么？真当自己不会死啊。”
“嗯？”女子看向不远处的香樟树，树下坐着一个少年，“熟悉的气息，是从他那里传来的？”
女子指尖一弹，小团的黑雾朝少年扑去，然而一碰到少年的身躯就被青光刺破。
青玉护身？女子心里有数了。难怪感觉微弱，是气息被隐藏了。
那少年忽然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
咦？女子有些不解。他是个普通人啊，不应该看见我。
她尝试性地挥挥手，刑恕迷惑地抬起一只手。
女子纵身跃下，站到少年面前。
刑恕有些紧张：“怎、怎么？”
黑色女子温和开口：“你身上的气息，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可以去除青玉护身么？”
“青玉护身？”刑恕愣了愣，然后想到自己的手链上镶着三颗和田玉，“抱歉……”
初见死灵的恐惧还刻印在心，他下意识握住了手链。
女子见状，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径直去夺手链。
“黑月！”身后忽然传来厉声呵斥。
女子全身一震。
——那是刻在血液里的畏惧，深入骨髓，宛若黑潮汹涌，万物不复生机。
她缓缓转身，时间都停在这一刻，停在记忆深处的某个节点——不可能……不可能！她已经死了！
曾经黑雾氤氲。
女孩站在阳光下。
黑月的表情一下子松懈了，打量着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女孩冷笑：“好好看看我是谁！”
黑月闻言一惊，仔细地观察这女孩——人畜无害的可人面庞，偏偏长了那样一双眼睛。眸中的漠然和傲气将整个人的气质衬得凶狠。
她记得这眼神！
“你……你？”黑月仿佛活见鬼了一般，连连后退，“你还活着！？八劫！你居然还没死！？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