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少打断:“妈我还有事,真有事,先这样吧。”他直接挂了电话。
莫临走到谢家老宅门前。
只见石墙底部碎屑斑驳,染上层层青绿苔藓,绿意蔓延到浮雕石柱仍有生生不息之势。
青瓦白墙,于清丽一隅隐匿阴森与庄严,过往盛景可见一斑。
少女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石柱,感受岁月的刻痕。
“吱呀——”尖利的声音忽然传来。
老宅大门忽然打开,院落中轴线上无数小门次第而开,最终只能看见一个无尽黑洞。
“我去,”路井初惊诧出声,“不会这么巧遇上百年祭了吧?”
“什么意思?”刑恕看着荒芜的老宅莫名觉得诡异。
“死灵有百年祭、千年祭、万年祭等说法,”莫临严肃地看向门内,“就相当于死亡的纪念年份,此时它们拥有影响现实物质的能力。”
路井初向大门走去:“按年份倒退,极有可能是百年祭……无论如何,先进去再说,人家都在欢迎我们了。”
欢迎?刑恕默然。感觉他们是在迎接食物。
“不应该啊,”路井初喃喃道,“死灵的声音呢?”
谢家老宅里残留着办过白事的痕迹,纸花枯败,静穆之极。
大院中,水井被青色石块围住,里面竟有黑水汩汩流动。
三人结伴朝宅院深处走去,巷道与院落错杂,景物相似使人辨不清方向。
路井初走在最后边,眼神有些混沌。
“……弟弟?”
路井初一惊,好像听见自己的兄长在喊自己。可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弟弟。”
他听清了,是从那个小道传过来的。兄长是普通人,若是在这里极可能遭遇不幸。
路井初直接朝声源走去,不敢有丝毫马虎。
小道两旁种满竹子,纷纷向道路中心伏倒。草间恍惚闪着百年不息的烛火。
石墙开出一个圆孔式通道,后边传来声音。
路井初疾步靠近,眼神隐约瞄见两个男子,这才忽地一滞,借墙壁为掩护躲了起来。
“你服个软不行么?那姑娘也不算陌生啊,小时候跟在你身后叫哥哥,很是乖巧。”年长的男子开口。
“其实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封建落后的思想,婚姻自主才是时代潮流。”穿着新式西装的男子回应。
“毕竟是军官的女儿……”
“不说这个了。”对方打断,揶揄地笑,“哥,我听说,嫂子怀孕了?还不快点结婚?”
“别给父亲听见了!”兄长压低声音,捂住他的嘴,“小心家法伺候。”
“有什么说不得?”男子撇撇嘴,“相爱还要偷偷摸摸?”
路井初听得有些懵懂:这是什么落后家庭?还家法,还父母之命……
他偷偷探出头观察了一下那两人——面色清俊,民国装束,清冷的烛光穿透了他们的躯体。
路井初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是那两个谢家少爷的执念!
不是说兄弟俩为了争夺家产闹得不可开交么?怎么看起来……非常和睦?
“谁在那里!?”年长的男子立刻回头。
路井初的呼吸一下子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