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孙胜与卫敬的人马蜂拥上前,各自举起手中的刀向着眼前的凉兵狠狠砍去,他们与重甲兵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打起来自然是轻车熟路,专挑盔甲间的缝隙下手。
“哼!冥顽不灵!给我杀!”
面对如此老练的鄢军,重甲兵苦不堪言,他们不是朝着脖子砍,就是瞅着缝隙戳,要么就是找准时机在裆部来那么一下,又或者强行将他们推到,凉将见状,急忙命校刀手和重甲兵一同上前,这才将劣势渐渐掰了回来,见时机差不多了,他又令长戟兵行动,同样站成一排的戟兵个个拿起手中的戟朝着前排的鄢军狠狠刺去!
“扑哧!”
就这么一下,前排的鄢兵直接被捅成了筛子,即便是未伤到要害的士卒,胸前也全都是触目惊心的血洞,鲜红色的血液正汩汩的往出涌,也许是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他们纷纷将左手的刀鞘扔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胸前的戟头,阻止他们收回,为身后的兄弟们创造机会。
众将士见状,鼻子一酸,个个红着眼冲上前去,拿起手中的刀用力砍向戟头,有的则一把将长戟夺过,刺向前排的校刀手,还有少许士卒直接飞扑到重甲兵身上,借着一撞之力强行将他们按倒。
孙胜冲杀在最前方,手中的玄铁棒也被他挥舞到了极致,连绵不断的棍影,打的凉兵哭爹喊娘,但他也同样注意到了凉军后方的弓箭手。
“这要是下令放箭,那我军岂不是会被活活射死!”
孙胜头脑灵活,自然清楚其中的利与弊,于是便虚晃一招抽身而退。
“你们几个,多带点兄弟前往南北两侧支援,务必要尽快突围,与卫将军等人会合,听清楚了吗?”
“属下明白!”
孙胜点了点头,再次迎上前去与凉兵厮杀在一起。
刚才喊话的凉将则在后方的高台之上观察战况,只听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呵你们不是挺能打吗,究竟鹿死谁手这还不定呢。”
此人正是一团兵团长柯庆,面对多出一倍的敌人,他非但没有惧意,反而脸上笑意却越来越的浓,柯庆在等,等那些士卒进入射程之后,到时便会下令放箭。
他心中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挺不错,但眼尖的孙胜却早已经将重心放到了南北两侧,只要两端能够杀出重围,在与卫敬的人马汇合之后,便能形成一个大大的包围圈,倘若凉兵胆敢放箭,那就必定会伤到自己人,除非他们都是如冯梦庭一般的神箭手。
不得不说,卫敬与孙胜就好像心灵相通似的,双剑挥动之间又有四人接连倒下,但杀之不尽的凉兵再次填补空缺,更多的兵刃朝着卫敬周身要害袭来,避无可避,他也只能双腿发力,高高跃起,借此机会拉开距离,也就是这么一跃恰巧让他看到了最后方的弓箭手。
“咦?既然有弓箭手为何不放箭呢?”
卫敬再次轻点地面,身子也随之升起三米之高,这下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少说也有两千余人,他们所保护的可不就是中军大帐嘛,那梁云江此时也定在其中。
保护主帅那肯定是必然的,但这么多的弓箭手莫非是
“不好!”
卫敬此时终于明白了凉将的用意,他定是想要引诱我军至射程范围!
卫敬回头看了下身旁的将士,见他们皆是轻装上阵,于是更加确定的心中所想,他抬头望去,见高台之上的凉将此时正在观察战场形势,卫敬思索一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只见他手中的双剑快速抖动,一道波澜状的灵波也各自从剑尖呼啸而出。
卫敬的灵波就如同清风捋过一般,快速缠绕在了重甲兵的周身上下。
“破甲!”
话音刚落,凉兵所穿的重甲就仿佛像听懂话的孩子一般,只听咔嚓一声,二十余人的战甲竟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
“啊?”
没了重甲的保护,就如同丢了壳的乌龟,将士们脸色一喜,急忙提刀上前,三下五除二的便解决掉了他们。
而卫敬则借此机会飞身跃起,向南北两侧望了一眼,随后呼出口气,嘴里喃喃道:“原来孙将军早已注意到了,看来我也得再快一些。”
说罢,双剑急速抖动,砰砰砰,一连串的闷响声接连响起,前方的重甲兵再次倒下去三个。
卫敬落地之后便快速撤回后方,对身旁的六个千夫长沉声道:“你们六人分别率兵赶往南北两侧,抓紧时间与孙将军汇合。”
“是!”
待六人走后,卫敬这才杀向前方。
片刻后,高台之上的柯庆嗅到了一丝异常。
“这不应该啊,为何他们都集中到了南北两侧,难道是发现了弓箭手的存在?”
“不行!不能再拖了!”
看着东面的重甲兵已经伤亡过半,而西面的情况也同样如此,这要是再拖下去,恐怕用不多久便会杀到中军大帐,梁云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的妻儿老小也定会随他一同陪葬。
由于情况危急,柯庆转过身对一旁的传令官,急声道:“命两千弓箭手分头前往东西两侧放箭迎敌。”
“是。”
随着一道道的命令从各个传令官的口中下达,身处中军大帐的弓箭手也陆续行动了起来,他们各自汇集到东西两侧,离外围的敌军已不到五十步的距离,他们目视前方,等待下一步指令。
见全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柯庆点了点头,传令官会意立刻大喊道:“起弓!布箭阵!”
两千弓箭手,从背上取下箭矢,搭弓上弦,用力拉满弓箭,尽量瞄准了外围的敌人。
柯庆见状大手一挥,同一时间传令官口中大喝道:“放箭!”
“哗——”
两千多支密密麻麻的箭矢,分别向东西两侧高高升起,在达到最顶端时,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急速下降,向着外围的鄢军迎头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