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朱凌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恨不得把眼前的孙胜给生吞活剥了,他将灵气汇集于手套之上,然后便再次冲了过去。
其实,孙胜这是故意在激怒他,一来,他也想试试“铁手套”的身手,如果可以的话,再顺带给李布出一口恶气。
二来,自己的任务是,阻碍凉军一炷香的时间,哪知道这才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三千将士就已经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他要是再不出手,剩下这点人可就彻底打没了。
所以,孙胜也只能借着与他交手的机会,用来拖延时间。
既不能胜,也不能败。
朱凌飞奔上前,两双铁手被他运用到极致,他时而用拳,时而用爪,招式更是虚虚实实,令人难以琢磨。
孙胜见状倒也不慌,黑色的铁棒快速掠过,见他此时还想用手阻挡,连忙将扫改为点,速度也瞬间提升了百倍不止,极快的点在了他双手之上。
只听“砰砰”两声,朱凌的双手被砸的生痛,整个人也退出了五步以外,他恶狠狠的盯着孙胜,使劲的甩了甩发麻的手,双拳上的灵气也随之更盛了几分。
见他不再主动进攻,孙胜咧嘴一笑,快速向他冲了过去。
孙胜的棍法刚劲有力,勇猛无比,往往一棍子下去,朱凌双拳上的灵气便会暗淡一些,无奈之下他也只能不停的闪躲,实在是躲不过去了,才会选择硬接一击。
于是,场面中就变成了,朱凌不停的躲,孙胜则不停的追,活活像极了老子打儿子。
俗话说得好棍棒之下出孝子,这不,还没躲了多久,朱凌便喘着粗气停了下来,其实并不是他不想躲了,而是实实在在的躲不开。
那根铁棍就像长了眼睛一般,总能提前一步出现在他的落脚点,而且还专攻下三路,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朱凌这双脚,早已经被他打成暴走猪蹄儿了,别说闪躲了,就是走两步都费劲,他现在这幅模样,就算八十岁的大爷也能嘲笑一番,而且还能全身而退呢。。。。
孙胜的棍法变化多端,和他正面交手讨不到丝毫便宜,贴身近战吧,还一时半会还近不了身,硬抗吧可还扛不住,朱凌此时都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当初学什么不好,非学了个这玩意儿。
见他这副惨状,孙胜笑道:“怎么?还打不打了?”
朱凌眼睛一转,想了片刻后说道:“你有种就站在原地跟我打。”
“好啊。”
见他如此痛快的答应了,朱凌心想道:“这样一来,速度上的劣势可不就没了,而且还能试试那招,嘿……”
于是他便忍着脚下传来的剧痛,一步一步的走到孙胜面前停了下来。
见他时而踮起左脚,时而又腾空右脚,他的这番动作让身后的凉兵议论纷纷。
“没想到朱将军还有着不俗的腿法。”
另一人说道:“我认得此招,这是蝴蝶步!”
“原来如此!”
他们这番话也让朱凌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只不过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到了孙胜身上,根本没功夫搭理身后那几人。
朱凌的双拳再次汇集灵气,蓝色光芒将它们牢牢的裹在其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拳上浅蓝色的灵气也逐渐变成了深蓝色,就连孙胜都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
随着蓝光越来越盛,朱凌的额头也布满了虚汗,只听他大喝一声,左手也一把抓握在右臂之上,双拳的灵气也通通集中到了右拳之中,此时已经不能再称之为拳了,手腕之上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深蓝色的圆形光球。
“杀!”
朱凌狠狠的一拳挥出,一尺左右的蓝色光球,化成一道强大的冲击波顺势而出,大地也被下方的余波生生掀起了一层。
二人之间本就不到三米,这道蓝色光芒又来势汹汹,想躲已经是躲不开了,这时孙胜也终于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朱凌这招威力极大,但弊端同样也不少,近距离之下必死无疑,但太远的话容错率极高,而且还很容易被别人躲开,所以他才故意拉进两者之间的距离。
朱凌的笑意越来越浓,在他眼中看来,此人定是必死无疑了。
“妈的!这小子有是备而来啊。”就连孙胜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见蓝色光波越来越近,孙胜急忙双手持棍,透明色的灵气极快的缠绕在铁棒顶端。
“给我化!”
铁棒“轰”了一声顶在了光波之上,身子也随之被冲出去五米多远,他猛的用脚狠跺地面,右脚也随之陷进了一截,有了支撑点后这才勉强停了下来。
孙胜双臂发力,小臂上的肌肉也高高隆起,紧接着用尽十二分的力气把这光波猛的向上一挑,口中大喝道:“起!”
说来也怪,本该继续前冲的光波,却被他这么一挑,硬生生的改变了方向,随后径直冲上了天际,空中密布的乌云,也被这道深蓝色光波冲出了一个窟窿,惨白色的月光也顺着这个巨大破洞照映在他一人身上。
此时的孙胜就如同天上下凡的神将一般,在月光的衬托下全身闪烁着白色光芒,他单手立握着铁棒怒视前方,好不威风。
“你!”
朱凌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一句话都不说来,他根本想不通孙胜为何能接下……不,应该是为何能将自己的光波转移,这种奇特的功法,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接下来这又该如何打下去。
朱凌彻底慌了,丹田中的灵气也早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两成,而自己的脚又一时动不了,这下可真是进退两难了。
月光下的孙胜扛起铁棒,一步一步的朝着朱凌走了过来,他的步伐很慢,但却很坚定。
听着这有节奏的脚步声,朱凌的心也随之猛的跳动起来。
看着他步步逼近,一种异常沉重的压力笼罩在了每个人的心头,这种压力又就如同一块巨石一般,压的朱凌等人喘不过气来。
“别过来,你别过来!”
凉兵已经受不了这种压力,纷纷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