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六年,十月初三。
天朗气清。
长安城。
皇宫,两仪殿。
大唐皇帝李二,端坐龙椅之上,面露严肃,心中有喜。
河东道瘟疫,由于朝廷反应过慢,刘政会经验不足,各地部分官吏贪生怕死,导致大批灾民于瘟疫中丧失性命。
这是大唐的悲哀,亦是他这大唐皇帝的失职。
虽然当时是太子在监国。
不过,经过秦牧赈灾与李承乾的宣慰,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倒也及时止损,将河东道百姓的生命财产损失,降至最低,倒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殿中。
李承乾身着蟒袍立于御阶之下。
刘政会伫立殿中。
秦牧依旧坐在他那僻静的桃花源外,吃着糕点,品着茶,倒也惬意。
李二站起身来,扫视殿中文武百官,沉声道:“河东道瘟疫爆发至今,已有月余。对河东造成的损失无法计量。”
“经过驸马与太子的不懈努力,民心得以稳固,瘟疫得以消除,倒也差强人意。”
“不过瘟疫虽除,但灾后重建工作,同样重要,各有关部门,万不可掉以轻心。”
紧接着,他将目光投向左侧。
“长孙无忌。”
话落。
长孙无忌从案牍前起身,近上前来,“微臣在。”
李二眉头一凝,沉声道:“河东大批官吏擅离职守之事,你可听说?”
长孙无忌点点头,揖礼道:“回陛下,微臣已听说。”
秦牧回来前,便已将此事告知长孙无忌。
毕竟,一小批官吏擅离职守,不是小事,他身为吏部尚书,肯定有责任在其中。
李二微微点头,随即看向另一侧,“魏征,你可听说?”
紧接着。
魏征急忙跑上前来,揖礼道:“回陛下,老臣也已听说。”
此时,他的脸色也不好看。
官吏出问题,一个吏部,一个御史台,全都有连带责任,谁也别想逃。
魏征身为御史大夫,首当其冲,他的责任比长孙无忌要大的多。
李二向御阶下走来,眉头紧蹙,“河东道瘟疫,这是天灾,不可抗拒,朕无话可说,但这瘟疫爆发后,整个河东道,八十余位擅离职守,贪赃枉法,贪生怕死的官吏被斩,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他说着,眼眸扫视长孙无忌与魏征两人,一脸严肃。
声调虽不高,但言辞犀利,掷地有声。
长孙无忌急忙道:“陛下,河东八十余官吏被斩,这是微臣的失职,微臣愿意受罚。”
魏征附和道:“陛下,此事御史台更是难辞其咎,老臣请陛下治罪。”
听着这话。
殿中百官皆是沉默不语。
此事,他们还是旁听不要掺和的好。
刘政会站在一旁,手心出汗,面露紧张,河东发生这么大的事,吏部和御史台难辞其咎,他这河东太守更得罪不可恕。
不过,此时他也没什么好反驳的,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殿中。
李二摆摆手,垂眸道:“不忙认罪,事已发生,认罪有意义吗?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