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无力伸张,只得叩首,“儿臣知罪,还望父皇责罚。”
此时,他亦是痛心疾首。
在他监国期间,河东道爆发瘟疫,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因此丧命,家破人亡。
这是他身为监国太子的责任。
秦牧静静的望着朝堂中的一幕,没有言语。
人总需要成长,李承乾扛得起监国的责任,就要受的住犯错之后的指责。
逆境往往更能激励人心。
虽然李承乾做的已经非常好了,但这事他难辞其咎。
与此同时。
长孙无忌站了出来,揖礼道:“陛下,太子殿下虽有责任,但此事客观原因显而易见,老臣不愿多替太子殿下辩解,但现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解决瘟疫要紧。”
听了这话。
李二稍微收敛了一点怒火,他不是老糊涂,心有怒火是真的,但更多的还是为了敲打一下李承乾。
灾情当前,如今最重要的是救灾。
李二指向跪在殿中的官吏,沉声道:“你,将河东道瘟疫的事详细说明,漏说一点,朕砍了你的脑袋。”
闻言。
那官吏急忙起身,“是陛下,这瘟疫”
瘟疫是从忻州定襄的一个黄牛村传出来的。
起初郎中只是以为风寒,没有过多在意,没几日整个黄牛村便全都染上了瘟疫。
从黄牛村,传到了定襄城。
这个时期,瘟疫于百姓而言,那就如同妖魔一般可怕,比突厥入侵还要可怕。
突厥入侵好歹还可以躲起来。
瘟疫来袭,那才是避无可避。
所以定襄百姓争相向河东道四散而逃,在官府还未反应过来时,百姓们早已逃到其他各州。
原本可控的,到现在也已不可控。
仅仅半个月时间,瘟疫便肆虐了河东道大半。
若不是河东刺史刘政会反应及时,派重兵将河东道通往其他州道的路口,官道全部封锁。
这瘟疫还不一定蔓延到什么地步呢。
现在,无数百姓正等着朝廷前去救援。
此事说起来。
李承乾算是背了个大锅。
毕竟这事也只是刚刚传入京城,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要怪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
但也只是被李二痛斥一顿,无伤大雅。
李二扫视殿中,沉声道:“孙思邈人呢?”
李承乾应声道:“回父皇,今日消息传到长安城后,儿臣便让孙大人组建了一支医疗队,先行到河东道前去救援了。”
闻言。
李二点了点头。
李承乾这事做的倒是没问题,孙思邈是大唐神医,朝廷第一时间派他赶往灾区,无疑是给百姓吃了一颗定心丸。
紧接着。
李承乾继续道:“父皇,此事是儿臣监国期间所发生的,于情于理儿臣都难辞其咎,儿臣请命前往河东道亲自负责赈灾事宜,早日助河东百姓脱离苦海。”
“胡闹!”李二拂袖怒道:“你是大唐太子,帝国储君,怎可每次都前往抗灾一线,更何况瘟疫不比水患,那不是好控制的,一个不小心你染上了瘟疫怎么办!?”
李承乾眸光坚定,坚持道:“父皇,正因为儿臣是大唐太子,才更应该前往灾区一线,让百姓知道,朝堂永远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百姓。”
“千万万百姓正在河东道等着朝堂的救援,儿臣却在长安苟且偷生!?”
“儿臣办不到!”
“一派胡言!”李二怒气道:“什么叫躲在长安苟且偷生!?你去河东道你懂医术吗?”
李承乾直视李二,缓缓道:“儿臣不懂医术,但儿臣心有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