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
戴胄抬头看向李二,心领神会,哭丧着脸,幽幽道:“陛下,您这不是难为老臣吗?”
“前几个月,攻打倭国已经将国库的底子给打光了,那八牛弩和火炮弩箭,您不要命的铸造,老臣拦都拦不住。”
“您说打完倭国就有钱了,这点小钱算不了什么。”
“如今您又要建造军事学。不然您将老臣卖了算了,您看看老臣这身肉值多钱?”
话落。
众人皆是看向戴胄。
此事倒也不怪戴胄,今岁已经是贞观四年年底了。
这几年为了大唐发展,军费增加不少还免了兵将的农耕,同时又减免了百姓徭役赋税。
为了推动大唐商业发展,商业税也减免了不少。
要说这国库中有多少钱是通过税收收来的。
细算算,还真是没多少。
大唐国库中的这点底子,那都是打突厥,打大梁,打吐谷浑收缴来的。
财政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入不敷出。
如今的大唐发展,那都是硬生生拿钱砸出来的。
要不是李二将盐铁收归官营,让户部有些产业支撑,估计连官吏的俸禄都发不起了。
“啧!”李二眉头皱起,佯装气愤,“你是户部尚书,朕不找你找谁?”
“还有你身为朝廷命官,这是你说话该有的态度吗?”
“什么叫把你卖了算了,朕卖你作甚?你这身肉能值几个钱?”
“没有钱,我们一起想办法就是了,你哭什么穷?”
李二一边冲戴胄嚷嚷,一边看向秦牧,眼眸中写满了机关算尽。
戴胄面带委屈,眼眸低垂。
“陛下,真不是老臣哭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老臣若是有办法,肯定将拿钱出来。”
“现在户部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真是拿不出钱来。”
“就这,户部还欠茫崖钱庄不少银子呢!”
这话倒是真让李二一愣。
他以为户部只是没有钱而已,到末了竟然还欠秦牧的钱。
这叫什么事?
李二站起身来,脸上噙着焦急。
“这”
“这话是怎么说的?”
“怎么户部还跟茫崖钱庄借钱了,这事朕怎么不知道?”
话落。
李承乾从殿中站了出来,揖礼道:“回父皇,茫崖钱庄的钱,是儿臣借的,您不在京师这段日子,户部确实没钱。”
“但好一些修建沟渠,修整官道的利民工程又比较着急,儿臣没有办法,这才着人去茫崖钱庄拿的钱。”
“儿臣擅作主张,还请父皇责罚。”
见李承乾揽下此事。
戴胄急忙上前道:“陛下,此事与太子殿下无关。”
“陛下有言,利民工程的钱款拖不得。”
“户部拿不出钱来,那是老臣失职,太子殿下借来钱,那是太子殿下仁义。”
“陛下您要怪,便怪老臣无能,老臣失职。”
戴胄身为户部尚书,又是老臣。
户部没钱,将罪责推到十三岁的太子身上,他就是再无脑,也不能干这种事。
让太子顶罪,那他今后便不要在朝廷混了。
听了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