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耆国。
西郊。
百里处。
在一阵腥风血雨的席卷下,阿史那拖兰及其麾下突厥余孽,尽皆伏诛。
几千具突厥蛮子的尸体,已经被践踏的血肉模糊。
突厥仅存的血脉与仇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秦牧就是如此之人。
有仇必报,斩草除根,他不会对任何敌人有一丝怜悯之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与此同时。
一名斥候从西方策马而来,速度极快,身后扬起阵阵尘烟。
“驸马爷,龟兹国来报,龟兹国国王白山,已将西突厥余孽,全部清剿,请驸马爷前去交接军政大权。”
斥候翻身下马,来到秦牧身前,揖礼道。
秦牧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这龟兹国国王白山,也算是一个识时务的人。
紧接着。
秦牧转头看向张雄,淡淡道:“张都督,焉耆与龟兹皆已臣服,军政两权便由你去收缴。”
“记住,犯上作乱,不守法度者,皆斩。”
“是,末将领命。”张雄揖礼问道:“驸马爷,那您?”
“我?”秦牧嘴角微扬,淡笑道:“当然是回烁金城喝酒。”
话落。
秦牧扬鞭策马,向烁金城赶了回去,薛仁贵紧随其后。
虬髯客也与张雄告辞。
率领锦衣卫,向另一方疾驰而去。
行至半路。
“少爷”薛仁贵策马于秦牧身旁,欲言又止。
“怎么了?”秦牧转头看向他,柔声道:“大唐战神何时也变的如此支支吾吾,吞吞吐吐了?”
“你我兄弟二人之间,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对于薛仁贵,秦牧是有着真感情的。
这么多年。
两人尸山血海中滚过来,早已是生死之交。
薛仁贵沉吟道:“张雄的权利是不是”
秦牧笑道:“你担心他有了高昌,龟兹,焉耆三地的军政大权后,会膨胀?”
薛仁贵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先不说领地和人口,单单是手中兵力,他已经超过十万了。”
“十万大军,在这西疆地区,驸马爷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况且,陛下的消息,想必他已知晓。”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
薛仁贵说着,语气愈加沉重。
这也不怪薛仁贵多想,毕竟他说的都是事实,血淋淋的事实。
每个人都是有贪婪欲望的。
更何况他们与张雄只是第二次相见,仅仅一年,张雄手中权力已是登天。
听了薛仁贵的话。
秦牧风轻云淡道:“放心吧,我的眼光一向很准,别说十万大军,就是再给他三十万大军,他张雄也不敢对我秦牧下手。”
“我何时打过没有准备的仗?就算是开国大将反了,他张雄也不会反。”
秦牧说着,言语间满是自信。
好似他像了解自己一般,了解张雄。
薛仁贵看着秦牧那洋溢着笑容的面庞,眉头微蹙。
他跟随秦牧也有五年时间了。
这五年中,他就没见过秦牧因为任何事而发愁过。
就没见过他因为任何事而担忧。
那种胸有成竹,波澜不惊,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模样。
是任何人想模仿,也模仿不出来的。
接收两国军政大权,这事放在谁身上都要好好思忖一番。
可秦牧,就这么自然的交到了张雄手中。
“放心吧。”秦牧看着薛仁贵紧蹙的眉头,劝解道:“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张雄不会有任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