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内。
第一场帖经,已经进行到了一半。
场中三十位卢家子弟,脸上皆是噙着笑意。
与一旁的其他学子想比,颇显游刃有余。
他们倒是真没想到,封德彝确实有些手段。
这春闱考题,竟真的被他给搞到手了,的确让他们轻松不少。
今岁春闱,他们卢家一定拔得头筹,惊艳大唐。
而且,
当然。
其他学子看不到这些人的表情。
场上的巡考官虽能见到,倒也并不惊奇。
毕竟,总有一些基础好的,更何况,儒家经典也不难记。
更没有人会联想到泄题。
此时。
封德彝经过调息,原本焦躁的心情,也缓和了许多,面色红润,不再阴郁。
他深吸口气,心中暗暗思忖。
此事他做的极其隐蔽,应该出不了什么纰漏。
只要等这次春闱过去,他便向李二请求告老还乡。
有他扶持的卢家人在,那么他儿子今后的仕途,毕竟一片光明。
甚至将来还能继任他现在的位置,尚书右仆射。
就在封德彝思绪飘散之际。
有两位不速之客,来到了考场上。
这两人便是秦牧与薛仁贵。
考官们看到秦牧纡尊降贵来到考场,诧异不已,连忙迎上前,纷纷行礼:“参见驸马爷……”
在他们眼中,秦牧这位驸马爷可是当今陛下面前的红人。
自然不敢有半分怠慢。
秦牧微微颔首,还未等他们开口,便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以免打扰了在场的考生。
考官们见状,纷纷揖礼,没有言语。
在场的考生,也有人看到了秦牧。
不过,尽管他们对这位驸马爷很是崇仰敬佩。
但此时,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耽误他们答题。
春闱,关乎他们一生。
更多的人,倒是没有注意秦牧,大都将头埋在卷子当中,奋笔疾书。
秦牧带着薛仁贵于考场中巡视了一圈,随即微微摇头感叹:“考生不易啊……”
苦读寒窗数十年,只为这一朝。
能不能夺得功名,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他也是帮不了。
再一个。
大唐的考试条件可以说非常艰苦了。
若是想在这里考出个天地来,除了天赋以外,努力和心志缺一不可。
不过。
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能过了春闱,中了进士,今后的仕途,毕竟一片光明,也可以光宗耀祖了。
薛仁贵倒是感受没那么深。
他是武将,有着一身武力,相对于圣贤书,他更喜欢兵法。
秦牧与薛仁贵两人围着考场大概转了一圈。
随后径直去了主殿。
封德彝看着从殿外而来的秦牧,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
他虽然也算是开国老臣,现在又任职尚书右仆。
可对秦牧却是发怵的紧。
这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修罗。
可这修罗尼玛的没事,上考场来做什么?
这不是给他找罪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