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
西郊。
李二正策马狂奔至官道上。
他去茫崖村找秦牧是真,出来躲清闲也是真。
那群世家官吏的嘴脸,李二想起来就恶心,恨不得提刀将他们全都砍死在宫内。
须臾。
一个玄甲军士兵从他们身后,追了过来。
将消息送到李君羡手中,便策马离去。
李君羡策马来到李二身旁,“陛下,事情已经打探清楚了。”
“泾阳县县令范睿达被杀,户部侍郎王宗元被劫,皆是因为他们贪墨了泾州之战中,为国捐躯将士们的抚恤金。”
“吁”李二勒住缰绳,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李君羡,眼眸微眯,“说下去。”
李君羡继续道:“茫崖村有一泾阳县老农逃至茫崖村落户,驸马爷无意间得知了他竟是战死在岐山的泾州军什长楚东昊的父亲。”
“泾阳县县令在范睿达在王宗元的指使下,贪墨近九成的抚恤金,还烧了楚东昊的房子,欲意将楚东昊父亲与儿子扔进井中灭口。”
“驸马爷得知此事后,当场暴走,带着王玄策与薛仁贵两人赶到了泾阳县县衙与范睿达撞了个满怀。”
“在县衙中,驸马爷拿到了他们贪墨抚恤金的分赃账本与罪证,随后驸马爷便杀了范睿达,并于王氏府邸内劫走了王宗元。”
话说此时,李二已怒冲云霄。
“杀的好!”李二怒火中烧,眼眸中散发着杀意,“贪墨为国捐躯将士九成抚恤金,他王宗元就算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朕砍的。”
“这单单是触犯律法的问题吗?他王宗元就是大唐的千古罪人,就是祸国殃民的贼人,就算他万死也难辞其咎。”
李二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情绪。
原本他还认为秦牧鲁莽,可现在他感觉秦牧做的没有半分不妥。
这些狗官,根本不配接受大唐律法的审判。
五姓七望的官吏,竟然疯狂到了这种地步。
一旁的李君羡亦是对王宗元恨之入骨。
贪墨抚恤金,简直禽兽不如。
“走,我们去茫崖村。”李二说着,策马狂奔。
他要看看,秦牧究竟要拿王宗元怎么办。
他要看看,秦牧的胆魄究竟有多大。
茫崖村。
陵园。
天上依旧下着小雨。
楚东昊墓碑前。
满脸鲜血,蓬头垢面的王宗元正跪在这里。
望向墓碑的眼眸除了无尽的恐惧再无其他。
五姓七望的底气;户部侍郎的傲气;搜刮民脂民膏的戾气,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
此刻,王宗元只想今日能快些过去,将他提交大理寺,从而逃离秦牧这个人形修罗。
他实在想不明白,秦牧怎敢如此。
他可是五姓七望的王氏族人,还是户部侍郎,朝堂命官。
秦牧怎么就敢对他下如此毒手。
墓碑不远处。
楚慕寒站在秦牧身旁,远远的望着跪在他爹爹墓碑前的王宗元。
“秦牧哥哥,他就是烧了我家房子的坏官吗?”
楚慕寒抬起头,瞪着一双大眼睛,天真的看着秦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