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乐涯也听明白了,月怡这是不想说出来,或许是大荒峰的某个师弟或者师兄,月怡不想深究这个问题。
见到月怡回避这个问题,季乐涯也识趣地没有再追根究底地问下去,只是将手搭在她的手臂上继续为她诊断。
“那掌门师兄是否能帮她冲开淤塞的经脉,帮她能重新运转体内的灵气?”范坚心情颇为急切,毕竟是关于自己的弟子,这关乎到她日后的修行大事。
月怡躺在床上也是一脸希冀地看向季乐涯。
“诶呀,这个情况属实是有点困难,从理论程度上来看的确可以用我的内力来帮助她冲开淤塞的经脉,可……唉!”
季乐涯叹了口气,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无奈。
“可什么呀,掌门,你可别吓我。”听到季乐涯说话说到一半就突然叹了口气,这种感觉就跟询问病情时医生说还能活三……一样。
如果说是三年、三个月还好,即使是三天也能有足够的时间来交代后事,最怕医生直接开始倒数“三、二、一”。
“只是这种方法只是口头上能行,但要真正输灵气进去,恐怕连经脉都到不了就被她的身体给排斥了,这样反而会加重她的病情。”
“所以我说这个方法风险很大,要是尝试恐怕月师侄有生命危险啊。”
季乐涯将自己的担忧说出,也是变相让这师徒二人做出选择,是选择搏一把拼一个未来,还是选择像现在这样安稳地活下去。
师徒两人相视一眼,似在询问,似在犹豫不决。
“这种灌输灵气的风险实在太大,我看还是算了吧,我相信还有其他方法的。”
范坚身为月怡的师父,自是不想看到月怡从此以后都不能修炼,但他更不想看到月怡死在他面前,搞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
季乐涯自然知道这种经脉受外力淤塞几乎没有办法,但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去打击处于悲伤的师徒两人。
季乐涯尊重他们的选择,起身准备往屋外走去。
季乐涯的脚刚踏出屋子的门槛,就听到后面传来声音。
“等会儿,掌门,我……我想试一下。”
月怡躺在床上用中气不足的声音说道,但语气里却带着一丝倔强。
“月怡,要是这样你会死的,听我的,别试了,我们师徒四人总能找到其他更好的办法。”
月怡话刚说完,范坚就急忙打断了月怡的话,语气中也带着不让人拒绝的坚决。
“师父,我想拼一把,为了我之后的人生,也为了让自己不像个废人一样。”
“我总不能看着慕容师兄和林师弟越走越远,而我只能待在这个小地方里看着他们,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月怡的脸上满是落寞与孤独,若不能继续修炼,可能真的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看到月怡的心情变得低落,范坚完全能体会到月怡心中的苦闷,自从他出了那场事后,他的修为也变得停滞不前。
看着原本叫师弟的家伙,现在的修为实力已经远远甩他好几个档次,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他知道那种看着别人奔跑,自己连爬行都很难做到的滋味。
因为淋过雨,所以他不想让自己的徒儿也遭受同样的痛苦。
原本坚决的神情因为月怡的话动摇起来,一时间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也罢,你的身体本就该你自己来做决定,你自己来想吧,唉!”
这一声叹气,不是责怪月怡长大了不听他的话了,只是对于徒儿受伤自己却无能为力的自责和无奈。
自己这个师父当的可真是失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