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因为这次一行,总算让他们也都熟络了起来,至少江攸宁对他们都有了大概的一个了解,还知道了一些她并不想知道的事情。
江攸宁难得和他们聊聊天,毕竟对着顾怀擢这张脸,她也总觉得有些不大自在,她到宁愿和这个叫十五的侍卫聊聊天,虽说她知道十五身份是个皇族。
“县主可别看将军平时总是对你嬉皮笑脸,想当初我们征战在外,就将军这副模样没少吓到别人,而且将军这人平时也总是板着一张脸,对谁都是一副冰冷的模样。”
可能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顾怀擢这样一个平时不苟言笑的人,也会因为一件小事而弯起嘴角。
江攸宁惊叹一声,“果真如此”
十五点头,他可丝毫不敢说假话,没看见顾怀擢虽然没盯着看,可耳朵都已经竖起来了,只怕自己说什么他可都仔细得听着。
受青歌的指点,十五好歹也算知道些东西,自己好像活得久还得要多揣摩揣摩主子的心思,诶,下属难做啊。
说实话,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就没一个附和顾怀擢的心意,容霆呢虽然话不多,但有时想的比较多,最近又被派出去守漠北边界了,一时半会可会不来。
再说自己的话虽多了些,但想的东西也少了些,也能一点就通,他不比十三要好些,毕竟十三也总被派出去做其他的事,陪着大师姐可不算什么好事。
江攸宁侧头看向顾怀擢,“你从未对人笑过?”
顾怀擢轻轻摇了摇头,“是从未对你以外的人笑,不过倒也不能这么说。”
江攸宁挑眉,怎么还有后半句。
这会十五觉得自己可以,立刻解释道,“将军寻常也是笑的,这是那些笑容大多瘆人得很,每次对手都死的非常惨,总之,我们每次若是发现将军突然弯起嘴角,总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青歌听了都扶额,后半句何必加上呢。
果然十五无意间瞥向顾怀擢,只见他嘴角弯弯翘起,他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要死不死了,自己难不成说错了什么话了。
“行了,你不要听他瞎说,我平时对他们都很好,不然若是像他这般不会说话的,早已经不知道被扔在哪个角落了。”
江攸宁轻笑一声,“你对他们很好吗?我怎么不觉得,我一直觉得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不怕翻阴沟么。”
“怎么会,我对他们这么好,怎么会舍得让他们翻阴沟呢,你又瞎说了。”顾怀擢浅笑一声。
十五着实有些不明白了,怎么每次他们说话,自己都总有些不大明白,难道这就是他们之间的话题,旁人插不上嘴
江攸宁白了顾怀擢一眼,对他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的,在她看来他这样的人能有这样的手下跟随,说不定就是靠的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给说动的,他口才那么好,当个将军可惜了。
“不可惜,有你和我对比,其实你还是更厉害些。”顾怀擢眉眼含笑,他说这话有几分挑衅的味道,但对象又是江攸宁,难免又有几分暧昧不明。
江攸宁哑然,他居然知道自己心中所想,这人着实可怕至极,“不不不,还是你更厉害些,我这人最不善言辞,顾将军说话才是字字诛心,一步到位,让人望而却步。”
她丝毫不甘示弱,于口舌之争本就是女子擅长,你见过大街上有几个大爷对骂的,都是些大婶婆子们当街对骂的,江攸宁见过,还见过不少,每每都觉得这也算堪称一大国粹了。
顾怀擢不语,眼神落在远处,他丝毫不在意江攸宁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思索着,怎么回她才算不伤了她。
“那日宋文婔的生辰宴你可谓出尽了风头了,要说不善言辞怕是错了吧。”那还是四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江攸宁刚上皇城私塾没多久,那日生辰宴好多人找她麻烦,彼时她还不是县主。
“提那么久的事情做什么,那些事情我早已忘记了。”江攸宁自然是也记起来当年的那件事,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扳倒了江家大房一脉,让那些害过她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不过当时她还算年幼,并未想过那么多,只觉得天道好轮回,一切都站在她这边,如今想想当初那般顺利,应该也有眼前这个人的功劳。
“谢谢。”江攸宁道。
“什么”顾怀擢疑惑的问她,她突然说出谢谢二字,又是何意。
江攸宁支吾一声,“想来我在宋文婔生辰宴上的那一事也多有你的帮忙。”她不想说的这般具切,不然自己欠他的可不越来越多了么。
顾怀擢却是明白了,她说的自然是江家倒卖私盐一事,不过小丫头大概不知道,这件事出力最多的却不是他。
“你不必谢我,那些东西是你爹给我的,若不是他帮忙,我也不会那么快找齐那些证据,所以说你真正应该要感谢的应该是你爹爹。”顾怀擢也不是个喜欢冒领功劳的,只要是他做过的事情他自然会认,他若是没做过,半分也不会认的。
这回倒是轮到江攸宁惊讶了,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原来那件事是爹爹在帮她,可爹爹不就是一个文弱的书生么,他如何能知道那些证据,她一直以为自己这么大义灭亲,爹爹也一定会有些难过呢。
没想到他一直在暗中帮助自己。
见她沉默,顾怀擢替她解答疑惑,“江予礼好歹出身不俗,
若真是一个只会读书的书篓子,你娘那般眼高于顶的人怎么会看上他,你爹只是平时一副憨厚模样,其实该出手的时候一样也不会手软,他虽不会武功,但也结识了不少至交好友,不然他也不会那般受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