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 他们有没有忌口的
生甲 没有，吃什么都行。在家干啥呢
陆放 没事想看看安全的书，都好几天没看了，想补补
生甲 做道题呗，公务员一道面试题：一只30公斤的猪，吃了10斤，还有几斤？回答一下
静默。
陆放 不好答，还有50斤，好像没那么简单，该是多少
生甲 肯定不对，多想想再答，思考了以后再答，你看书吧
寻思了半天，赵生甲没想明白，想它干啥，看书，他开始认真地看书，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就合上书，接着又琢磨那道题该如何解答。
第二天上午，赵生甲在范思瑾办公室坐着，听到了来项目部找范思瑾谈事的人他们的谈话。来人叫窦全，他说，”高经理让我管这个小区，也是头一次接触到旧改项目，请范经理多多帮助我了，我没什么能耐，就是不怕吃苦。”
”我也是刚接触到旧改，”范思瑾道，”工程方面的事尽管吱声好了，你们的事也是咱片区的事，你们干好了我也就干好了。”
”我踏入这行才五六年，”窦全说，”是高经理带我走进这一行的，要不我连吃饭都难。”
”看你的气场，想必也是做过大事的人，”范思瑾说，”我不怀疑我的眼力。”
”范总，”窦全说，”你看人很准，我不得不佩服你眼力独到，我跟你闲聊不耽误你工作吧？”
”不耽误，”范思瑾说，”那就讲讲你的故事，我洗耳恭听。”
”一言难尽呐，”窦全说，”那不是故事，是我的亲身经历。2003年时我家做的很大，专做货物运输的，有公司，我那办公室老气派了，大班台办公桌也老大了，我们哥三个，干的风生水起，光大货车就24辆，一年几百万的收入，吃顿饭千八百很平常，好像有花不完的钱似的……”
”应该越来越好啊，”范思瑾插话说，”那个时候我的月工资才九百块钱，还是分公司副经理的级别呢！”
”有句话叫好景不长，”窦全说，”钱多了，人就变了，祸也来了，我家的产业叫我大哥给败光了，他好堵还吸毒，不久资金链就断了，变买了所有家产和设备都没够赔的，我二哥也因违规贷款被判刑了，现在还在号里。”
”挺令人惋惜的，也挺令人同情的，”范思瑾说，”窦经理，工程的事，我会尽己所能帮你的，关键是安全，别的事情做不好都可以改，唯独安全出了问题，没有第二次机会，你管住了安全，你就等于把工程做成了大半，我的意思你懂。”
窦全说完事走了，范思瑾起身送到门口，”走吧，有事打个电话，信得过哥哥就不要客气。”
”哥我走了，”窦全回身说，然后下楼了。
回屋坐下，姑父范思瑾对赵生甲说，”世事多变，人生冷暖不均，在咱这个片区有许多大老板，多年以前也都很有钱，有的工程做大了，因为被拖欠工程款，几乎变成穷光蛋了，有的因为赌博成性把钱赌光了，有的开饭店开赔了，开始重新打鼓另开张，即便旧改的活利润很低也得干，闲着有谁会给钱，工作也好，做买卖也好，乃至做工程也好，记住都不能沾上赌和毒，沾了，坑人坑己坑家，你千万记住了。”
”我已经金盆洗手了，”赵生甲说，”我上大三时，几个同学周天待的没意思，就跑到一个麻将厅打麻将，那天我输了五百块，输掉了我大半个月了的伙食费，为了省吃俭用，每天只吃主食不吃菜，勉强熬过了那个月，从那天起我就决心戒赌了，以后同学再圈拢我玩我都回绝了。”
”挺有志气的，”范思瑾说，”我就没你有毅力，一到周六周日，几个麻友就张罗玩，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人家一喊就去了，我手臭，打十场得输八场，没脸！”
”姑父你收入高，适当玩一玩当消遣了，”赵生甲说，”你这个岁数的人总要有点娱乐和兴趣，花钱买快乐了，花点成本也是能承受得了，别大赌就行。”
手机响了，范思瑾接了，”能正常下班，刚才还说呢，你们太厉害了，打不过你们，今晚休战。”
不能对方再说，范思瑾挂了电话，笑着说，”找我打麻将的，他们真是阴魂不散，躲也躲不掉，附体了。”
”姑父，”赵生甲起身道，”我回屋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次输钱对赵生甲触动太大了，也因此给他自己立了一个戒律，绝不再赌。的确，十多年了，他没有再碰麻将，他的同学也都知道他不玩，哪怕三缺一也不会找他。
说也奇怪，家里人有时打麻将赵生甲会在一旁看上一会儿，曾有一段时间，他还专门研究过麻将技巧，网上教授玩法的视频不少，各种玩法都有，他只是看，绝不上手，从北京回来在家无业时，他每天都去邻居家开的麻将厅去看眼，论起来他现在的手法相比早年间已大有长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