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上去了,费格∶“革委会主任,怎么着你也在下面记录啊”
黄雄又看了一眼袁大头,还有那金灿灿的金手镯,那都是好东西啊……
可眼下,他只能跟着爬上去木梯。
余俊才和会计对视一眼,会计“记录”
狗蛋“藏东西啊。”
会计哆哆嗦嗦“这些……这些……东西,可不敢拿啊,被发现了……”
余俊才“干旱了,这些粮食不够咱们吃到明年的。”他将陶瓷罐子抱下来,看看里面的袁大头,每一瓶里面放了八十个袁大头,他从每一瓶里面拿了二十个,最后拿出来了一百个,他也没地方装,都往狗蛋衣服里塞∶“你机灵又胆大,快去找个地方藏起来,这些够咱们村过了这个坎了。”
会计被吓得额头冒冷汗,“万一…”
狗蛋揣着东西往上爬,呲溜一下就跑了。
余俊才长吁一口气“记录。”
这是领导们看他们可怜,给他们多一条生路呢。粮食会留给大余村,其他东西肯定会被拉走的。
姜海城一行人上来以后,徐永峰留了人守在这里,又让村民看着余大毅一家人,别让他们跑了,派出所的人过会儿就来了。
大家听到这消息,都欢呼雀跃起来,几个男人留下守着,保准他们跑不了。
余大毅的子侄们也吓得瑟瑟发抖,有些想跑,但被民兵扫了一眼,就不敢动了。
徐永峰∶“下一家,去谁家”
大家平日里被压迫的太厉害,但他们并不傻啊,几个妇人喊道∶“会计家!”也就是余大毅的亲弟弟家。
以前,不是打不过,是不敢打。
会计家的房子也很好,那也是新盖的砖瓦房,不过比着余大毅家还是降低了几个档次的。
这次都不用徐永峰他们搜了,一群社员就去搜东西了,灶屋也是腊肉鸡蛋鸭蛋摞成堆,米面粮油吃不完。
大家没能搜出来地窖,倒是会计家的床挺奇怪,没有床腿,就跟个大箱子一样,哪有这样的床啊!一个大婶子掀开床板子一看,跟个小仓库一样,里面都是麦子。
其他几个床也都是这样,一床的麦子。
那大婶子看着一床的麦子,恨得牙痒痒∶“天杀的哟,睡在这样的床上,不会做噩梦吗”
在会计媳妇的箱笼里,还搜到了十几个袁大头。
按照社员们给的顺序,一共搜了七家,家家户户的条件都是十分殷实,自然是比不得大队长和会计家,但也是不缺粮食的。
市革委会、派出所的人来了,光是村口都停了好几辆小轿车。
市革委会的主任冯生阴沉着脸,看着黄雄的眼神十分不善,南顿县可是出大名了,他的脸都丢尽了,他这些日子都在跑关系,本来还能再升一步,这次可好了,被说升了,现在的位置都稳不住了。
一个大队长和一个革委会副主任,把一个大队的社员剥削成这样!
”革委会副主任贪赃枉法,逼死社员,你这个主任能一点都不知道“冯生盯着黄雄。
黄雄额头冒冷汗“冯主任,我真不知道,是我管理不善。”
冯生“既然不会管,那就换个人吧。”他道“我看姜家村的张鸿程就挺好,他来当主任吧。”他来之前已经了解了情况,想卖给姜海城一个面子。
黄雄记得双腿颤颤“他怎么能行,他就是个被老婆管的严实的懒蛋。”
冯生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在这些人面前,他还真是好人了∶“你去看大门吧。”
黄雄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姜海城“既然薛凤家都查了,那革委会主任家也该看一看吧。”
冯生默了一瞬,万一等会儿再来个省里的,真怕连带着也去查自己家啊。毕竟姜海城未来不可限量啊。
姜海城道“既然都查了,那索性肃清整个县吧。”潜台词,市里的他不管。
冯生“查。”
黄雄差点吓晕,“冯主任,你不能这样啊,我看大门,我去看大门。”
冯生心道,幸好他平时很谨慎,不会把把柄落在底下人手里,黄雄没什么能威胁到他的。
县派出所里的十来个公安都来了,公安还没有动手呢,社员就把犯罪分子都绑好送过来了,这七家人,一个都没放过,几个想跑的,还没有跑出村,就被守在村口的年轻人抓了回来。
这些人跑的时候,还带着家里值钱的东西呢,那钱都被社员们藏起来了,如今干旱,大队里有钱,才有底气。
公安将人铐上带走,这些人都是村里的毒瘤,这两年来,社员们的日子苦不堪言,要不然也不会有人上吊自杀啊。
大家大笑着,笑的眼泪横流,余俊才朝着家中的方向跪下∶"爹娘,你们看看啊,他们被抓走了,咱们的日子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