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狐心满意足的吃掉了那朵花,半点事都没有。
之后,陆桑晚又拿起那块衣服碎布,细细端详,布料表面光滑,不似一般平民穿的那样粗糙。
“这似乎是北池国那边特制的浮光锦,这种布料与普通布料不同的是,里面加入了一种特殊的丝线,在阳光的照耀下布料会隐隐发光,这种布料制作极其繁复,所以卖的也贵,但是胜在好看,被北池国的达官贵人所喜爱,甚至有一些直接送入宫中。”
闻盛没见过,好奇的拿过来放在阳光下一看。
“哇,真的会发光啊,好神奇。”他拿着布料左看看右看看,犹如一只跳脱的猴子。
陆桑晚无语的一把扯过。
“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陆桑晚的话脱口而出,然而她忘记了闻盛确实没有出去过。
闻盛闻言也不气,理直气壮的反驳道:
“我本来就没见过世面,哼!”
“大不了等我们伤好了带你一起上去,到时候你想要什么给你买什么。”
“真的吗,小陆!你能飞上去,那我也想穿这样布料的衣服。”闻盛激动的直嚷嚷。
陆桑晚心中无语,大哥,你当那浮光锦是普普通通就能得到的吗,不过,嘿嘿。
“我能不能飞上去不知道,但是他伤好了肯定能把你带上去,至于浮光锦做的衣服,你把他伺候好了,别说一件,十件他都能买给你。”陆桑晚大言不惭的说道。
君莫天低头笑了一下,这悬崖有多高,他也不清楚,不过晚晚信任他,他肯定能飞上去。这就是男人盲目的自信。
而闻盛听了陆桑晚的话之后,用他毕生最快的速度从破旧的茶壶中倒出一杯清水,然后递到君莫天嘴边。
“大哥,吃完肉渴了吧,喝水。”然后又往前递了一递,差点就要直接塞到君莫天嘴里了。
君莫天:“……”大可不必。
“大哥,你中午想吃什么肉,鱼肉,鹿肉,兔肉,我和臭狐狸去猎回来。”
君莫天接过他递来的水。
“随便吧。”
“好嘞。”然后他便急匆匆出去了,小狐狸跟在他的身后,却始终与他保持了一个距离。他的身影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之后,陆桑晚说道:
“莫天,闻盛的身份好像也不一般,这茅屋看着破旧,这里面存放着的治伤的药千金难求,他在这崖底肯定也有他的苦衷,不过我相信她的娘亲能将他教的品性这么好,他也一定不是坏人。”
“晚晚还是小瞧了本王,就算带他上去之后得知他的身份可能是咱们的敌人,但是那又如何,他是他,他的亲人是他的亲人,我岂会无辜牵连于他,而且我觉得,就算他是我们的敌人,他的智商怕也是不太够用。”
陆桑晚听完哈哈大笑,要是让闻盛知道君莫天觉得他智商不够,恐怕又得闹腾一番。
“我再给你重新上一下药吧,早点痊愈咱们好早些想办法出去,花舞,白岩现在肯定急坏了。”
说完,陆桑晚轻车熟路的要去脱君莫天的衣服,君莫天看见陆桑晚靠近,手还放在了他的衣服上,他浑身一僵。
“晚晚,我自己来。”君莫天面色无常,耳朵却是微微的红了。
“怕什么,在医者眼里没有男女之分,只有病人,我现在看你就是一块肉。”然后陆桑晚一下就脱下了他的衣服,君莫天更加僵硬了。
她的手沾上药慢慢的涂在他的伤口处,怕他疼,她便将嘴凑近轻轻的吹气,殊不知他这一吹气,君莫天耳朵更红了,连带着面色都有些微微的红了。
陆桑晚一抬头,看见的就是君莫天微微红了的脸,然后她突然一急,因为她的手上还有残留的药,她便用额头贴上了他的额头。
“奇怪,没发烧啊。”她又退回原处,因为查看他有没有发烧,陆桑晚一时忘记了给他把衣服拉上。此时一抬头,映入眼中的便是他精壮的胸膛,他的身上如后背一样是一道道的伤疤,这是他经历的苦难,也是他经历的荣耀。
她轻轻的摸过一道伤疤,君莫天的身体略微的颤了一下。而后她心疼的问他:
“疼吗?”
君莫天用他未受伤的胳膊一下便将她揽在怀中。
“都过去了,不疼。”世人皆道他英武不凡,战场杀敌从不手软,谁又能知道,他以前受过的伤比谁都要多,都要重,但是他必须把伤痛掩盖,因为所有的人都在盯着他,他不能倒下,也就成就了莫渊残酷无情的摄政王。
这么多年了,莫渊国人赞他功绩,却从未有一人问过他疼不疼,他不是神,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他也会知道疼。这句话从陆桑晚口中说出,君莫天更为感动。
“晚晚,我还欠你一场盛大的婚礼,待一切风平浪静之后,一定赔给你。”
“好啊,到时候把我师父他们都叫过来,让他天天嘲笑我嫁不出去。”
“晚晚,你是答应了。”君莫天突然喜出望外,晚晚接受他了。
“不过我有几个要求,你答应不答应。”陆桑晚挑眉看着他。
“晚晚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知道我自小在江湖长大,见过了大漠黄沙,极北冰原,我不想永远的困在你的皇宫之中,更不想过在宫中绞尽心机,只为争一个男人的生活。那样的生活,我只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晚晚,你不是笼中的金丝雀,你就该是飞在青云端自由自在的鸟儿,我怎么忍心把你困在一处,等到不再有战争发生,我就带着你去各处游玩,我这一生,只想永远的陪着你,至于皇宫诸事,直接扔给我皇兄或者白岩就好。”
二人沉浸在这美好的气氛中,突然陆桑晚一个机灵。
“鸟,对了,浮生宫的翠鸟或许能找到我,花舞知我出事,一定会将翠鸟带来寻我,那鸟儿靠特殊的药粉才能找到我,现下那药粉已经没有了,我得赶紧再去制作一些。”她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对了,你对面架子上第三瓶药记得吃了,对你的伤有好处,我就不照顾你了,病人多走动走动有好处。”迈出茅草屋最后一步时,她突然想起了此事,连忙提醒他。
君莫天苦笑一声。
“怎么办,又从爱人沦落到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