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比他想象得要轻得多,抱在臂弯里几乎没什么分量。
徐令抱着她,一路小跑冲进卧房内间,站在矮塌前顺了几口气。
内间四壁皆是玉制,清凉得很,徐令进到这里,那心中突起的邪火,终于被浇灭了大半。
他垂下眼,看着怀里的玉清,心头依然突突直跳。
玉清合着眼,呼吸平稳匀长,已然睡熟了。
徐令俯身,将人轻轻放在矮塌之上,仔细调整好玉枕的位置,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手撤了出来。
他退后半步,看着矮塌上的玉清。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出神地瞧过师尊了:
师尊醒着时,他不敢盯着她看太久,他害怕被师尊发现自己的僭越之心,就总是一眼一眼、蜻蜓点水地瞥她,好像是渴望火焰温暖又怕被烫到的手,伸出,又迅速缩回。
徐令不自觉地半跪下去,一手扶着榻边,再凑近一些。
玉清是很耐看的。
饱满平滑的额头上,一抹朱砂红痕似是嵌在眉心的玛瑙,一双细细的柳叶眉下,眼睫长而翘,眼尾的弧度恰到好处,多一分太媚、少一分失色。
再往下,便是挺立的鼻梁,小巧的鼻尖,还有颜色浅淡的唇瓣。
她看上去好像一只精雕细琢的瓷娃娃。
但同时,她的美,是具有神性的。
美而不娇,不容侵犯。
于是徐令唯有跪着,才敢贴近她分毫。
可,越是不容侵犯,就越是吸引一些胆大妄为的人,去想方设法地试图侵犯一次,尤其是像如今这样,那不容侵犯的人儿喝醉了酒,神志不清地躺在那里,岂不是任人摆布?
这是多么大的一个诱惑啊。
徐令看她看得久了,实在是没忍住地动了动喉结。
小鼓包在白皙流畅的颈子里上下一滑。
他屏住呼吸,将头俯了下去。
偷偷亲师尊一下,就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的吧?
他用柔软的唇瓣轻轻挨了下玉清的额头,而后迅速撤退,吻得之轻,撤得之快,大概是在玉清清醒时去偷吻,都不一定会被发现的程度。
可,就在他落下这吻的同时,醉酒沉睡的玉清忽然张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