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辞知道戚瑶一直念着那个姓徐的叛徒, 他虽不能理解,但还是低声问道:“你想去救他?”
戚瑶不遮不掩:“是。”
江远辞犹豫了一下:“你打算怎么做?”
戚瑶:“我要离开揽月峰,去外边找找办法。我不在的这些天, 邵棠会扮成我的样子在此应付三十三门的人。”
她顿了一下, 续道:“此前, 我同她说明了叛徒一事的真相,她虽仍有疑虑, 但还是答应帮我一把。”
江远辞点头:“师兄也是一样的态度。师兄不相信他, 但师兄相信你。”
戚瑶闻言, 心头一震。
江远辞垂眼看着她:“需要师兄帮你做什么?”
戚瑶抿了下唇角:“师兄掩护我离开揽月峰即可,此后天高海阔, 任何罪责都与师兄无关。”
江远辞皱眉:“阿瑶……”
“师兄, ”戚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这是冒险,所以更不能拖再多的人下水。”
江远辞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戚瑶继续道:“此事牵涉太多, 只能我一人独行。若成,不仅能救师叔性命, 还能洗刷我宗白白蒙受的冤屈;若败, 不过多陪师叔一程, 我们一起上路, 也算个伴……”
“阿瑶, ”江远辞急急按住戚瑶的肩,“莫要说这些晦气的话。”
戚瑶垂下眼,拍了拍江远辞的手:“好,我听师兄的。”
江远辞叹了口气——
他再不忍,也还是遵从着戚瑶的心意, 掩护她离开了揽月峰。
与江远辞拜别后,戚瑶独自驾鹤,来到了仙市之中。
仙市熙来攘往,一如往昔,戚瑶随着人潮走到第二座牌坊前,特意去瞧了眼三十三门的排名碑。
如江远辞所言,受叛徒一事的影响,琢光宗的声望大不如前,排名也一路下滑到了第二十一位。
显然,戚瑶那可怜的“英雄”之名,并不足以抵消“叛徒”带来的恶劣影响。
戚瑶站在第二座牌坊前,望着后半条街市,心说徐令老贼,你还是失策了啊。
叹完这一句,她果断转身,向着岩壁上开出的岔路走去。
寻津问道之事,当然要去千岁楼。
一踏入黑市的地界,周遭的血腥味道便浓重得叫人喘不过气来,四下里一声人语都没有,却是处处惊心动魄、处处暗潮汹涌。
戚瑶目不斜视,一直走到那幢雕梁画栋的小楼前。
小楼内人满为患,戚瑶却旁若无人地走着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