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柳道。
接着,她将药钵一倾,欲将所有的粉末都倒入火炉之中。
“扶柳姑娘!”
闻声,扶柳动作一顿,警惕地回眸去望。
却见一人侧坐在她的院墙上,懒散地垂下一条腿,他身后,就是血红色的夕阳。
好高的修为,扶柳暗叹。
也不知道这人默默观察她多久了,她竟一点都没发觉。
徐令捻着玉扳指,那条遮眼的黑布还挂在他的颈子上。
“扶柳姑娘,我刚刚送你的东西,你就是这样爱惜的?”
扶柳看了看手里的药钵,忽地将它藏到了身后。
可是早就来不及了。
徐令坐在高墙上,轻轻地笑了一声。
这件事捅到了燕息那里,燕息连夜设宴,说要替扶柳向徐令好好赔罪。
徐令卖他个面子赴了宴,到了宴席上,却说那手串不值几个钱,碎了便碎了。
颜长老与燕息对视一眼,白着脸说:“楼主宽宏,我们这也只是个心意。赔罪也好,欢愉也罢,还请楼主尽兴。”
于是徐令就勉强留了下来。
这宴席在高堂中草草举办,坐着的,也只有燕息和徐令两人。
高堂不比盆景中风雅,席间无聊,唯有歌舞助兴。
前来献舞的女修们换上了极省布料的衣服,戴着叮咚作响的银饰,跳着热情奔放的舞蹈,一颦一笑里都藏着钩子。
这样的场面,戚瑶不慎瞥见一眼,整只扳指就都烫了起来。
徐令倒熟客似的靠在椅背上,用手敲击桌面合着鼓点,美人们抛来的媚眼他照单全收,心情好了,还会倾情回赠一个。
似乎全然不计前嫌。
颜长老瞧见徐令那副混账样子,忙向舞群中的扶柳递眼色。
扶柳与颜长老对上眼神,当即变换步法,穿过人群,舞到了徐令的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