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一切，左尘便转身看向眼前这个老人。
这个号称不灭元神的老人，虽说不久之前承受了圣殿强者的联手压制，但是在此刻依旧是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强势气机凝聚在其身躯之中，老人看过来，看向左尘的目光极其复杂，轻声道：“你……回来了？”
“嗯！”左尘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对眼前这老人恨也罢，怨也罢，此时的左尘却是喉咙有些哽塞，没有多余的话吐出来。
彼此之间沉默，不知多了多长时间，左尘喉咙蠕动，终于开口了：“当初，为什么要弃我于不顾？让左氏帝族联合外人掠夺了属于我的天赋，甚至还要将左千秋收为弟子？”
这是一个左尘这二十年来都想知道的原因，或许时间到了今天，左尘更多的是想要咽下一口气，是与非已经不重要了，都过去了，若不是当初的劫难，自己就不会再度崛起，也就不可能在苍穹域那个小地方得到十方天碑，更不可能拥有超越当初的天赋：十道古元印记。
况且，左千秋早已死亡，只有眼前这个老人，左尘应该是有恨的，可今天看到老人与圣殿抗衡的一幕，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发现自己内心的恨意却是突然间当然无存。
毕竟回想当年，别人七八岁甚至十岁才开始修炼，而自己一两岁灵智初开，就已经洗经伐脉而踏入元武之道的修炼之途，六岁的时候已经几乎要突破到唤灵境了，这一切可都是因为眼前这个老人。
那个时候的自己，自以为天纵无双，不将世人放在眼中，虽然幼小，但已是四处招惹是非。小小年纪，便闯入其他的帝族、大宗门之中，将人家栽培的后辈天才弟子一个个击败，在那击败的过程中，被自己所踩个半死的也有不少，更有甚者，有一个帝族的天才弟子被自己当时失手直接给废掉了，那年招惹过无数的祸端，可是依旧潇洒，没有人敢说自己。
回想起来，当初那不少帝族、顶级大宗门完全不弱于左氏帝族，若是说他们因为左氏帝族的存在而不敢对自己动手，这也不现实，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老人，这个号称裁决之地第一高手的老人站在自己的背后。裁决之地第一高手，放在当年，完全可以说整个暗夜大陆第一高手都不为过。
若是说没有感激，也不现实，不过当初被恨所蒙蔽了内心罢了。
今天一问，无论结果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左尘内心隐藏最深，隐藏了差不多二十年的心结将会彻底消失，从此以后便彻底斩断过往。
“我是为你好，其他的，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老人叹息一声，旋即开口道。
左尘内心突然涌现一抹怒意：“时至今日，你都不肯正面回应我？一切都过去了，我只是求个心安，所以才向你询问而已。那好，我只是想搞清楚一点，当初你培养我，是不是只因为我的九印天赋，想要未来掠夺我的天赋从而打破天地的禁锢，踏入元天境？”
暗夜大陆的很多站在元体境巅峰的元武者，事实上都有过类似的做法，他们想要另辟蹊径，从而打破壁障，所以就会炼化后辈天才以寻求突破的机缘，左尘事实上这几年过来一直都是这么推测的。
听到左尘询问，这老人却是哑然一笑：“你想的太多了，若是掠夺天赋，我为何不在招收左千秋为弟子之后将他体内的九道古元印记给炼化了？我若一心要出手，谁能阻我？”
“嗯？”左尘皱眉。
自己当局者迷，今天这老人一说出来，左尘这才是感觉到自己或许真的想错了。
若是想要掠夺天赋，掠夺九道古元印记的话，那么当初自己失去了天赋而逃离无尽战域，但是左千秋却被眼前这老人收为了弟子啊，他炼化左千秋的天赋就可以了，但是十几年过去了，自己从苍穹域崛起，前去战争学院之后，左千秋并未被炼化，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这前后，可是十几年啊，十几年的时间，莫非眼前这位就找不到一个机会？那也说不过去。
“我若要突破，天地又岂能阻我？”这时候，老人继续开口了，整个人浑身上下，竟然散发着一种无法言传的霸道气息：“你也看到我今天出手的一幕，炼域境我暂时无法一战，但是元天境强者我可随意屠杀，当初我若拳碎虚空杀入远古世界，就凭魅影晶龙、魅影冥龙岂能挡住我？前去远古世界，我如今自然已经突破到元天境了，何必费尽心思，掠夺天赋什么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