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明用力拍打着床沿，“你们瞧瞧，你们瞧瞧，真是女生外相胳膊肘往外拐啊，我这还没说啥呢，就跟我哭上了……”
谭氏突然抬起手里的拐杖，重重敲了几下地面。
“老四你给我闭嘴！”
杨华明愣住了，抬头望向自己老娘。
谭氏头上的头发已经白了七八成，但老太太依旧每天都把头发梳得一丝不乱，额头前面一根杂毛都没有。
这会子，整张脸都皱在一起，眼角眉梢都是怒容。
“老四你个混账东西，不准欺负我家三丫头，她的婚事，你说了不算，刘氏说了更不算，我这个老太婆说了才算！”
杨华明眨巴了下眼，搞不清楚这啥情况。
“娘，这是替三丫头强出头呢？那是我闺女，你给她张罗啥婚事？”
“我是你娘，你的婚事都是我张罗的，我还张罗不得她的婚事？”谭氏摇晃着脑袋，把这个质问反过来抛给杨华明。
“三丫头的生辰八字，你这个做爹的知晓不？”
“瞧你那傻样，肯定是一问三不知的，镇上那个买菜的糊涂虫八成也是不晓得的，既然你们两个都不晓得，而我晓得，那这婚事自然就该我这个长辈来张罗！”
杨华明默默在脑海里找寻了一番，竟然真的想不起三丫头的出生时辰。
几个孩子里面，他就记得荷儿，还有铁蛋，菊儿，三丫头，康小子……一概不知。
暗暗汗了一把。
“娘，你就别添乱了，荷儿，菊儿的婚事都是我做主……”
“我呸！”谭氏照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荷儿全程都是你们做主的，结果呢？嫁给余金宝那个黑心眼的，还没几年就被休了，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杨华明想了下：“好吧，荷儿那是意外，那菊儿呢？菊儿家庭和睦啊，还生了两个儿子……”
“啊呸，你还真是会给自个脸上贴金哪！”谭氏又一口啐断了杨华明的话。
“你真当老婆子我眼瞎心也瞎？当初菊儿跟陈家的亲事，是晴丫头拉的红线！”
杨华明顿时无语了。
杨若晴笑着出声：“奶，您老的记性还真好啊。”
一把年纪的老太太，听到晚辈的夸奖，脸上依旧露出小孩子般的得意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