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抬眼忧伤的望着我，犹豫半响：“埋了…”
我的眼眸微颤，轻嗯一声，心里却痛到了极致，就感觉呼吸都令我堵塞。
白雾凝视着我，随即站起身来将我揽在怀里，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心疼：“哭出来吧，在为夫面前…不必伪装。”
我闻着他身上的草木之香，眼眶酸涩，终究是没忍住，立即深埋在他怀里，双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衫：“呜…奶奶…”
白雾紧抿薄唇，大手轻拍我的背：“有我…”
我死咬住下唇，发泄了会儿后，立即将眼泪擦干，随后深呼吸一口气：“我没事。”
白雾审视的打量了我一会儿，从茶几上拿过饭碗，勺子轻轻滑动，随即递到我的嘴边：“饿了吧？不烫…”
我愣怔的望着眼前的勺子，心里满是错愕：“你做的？”
眼前那勺子里黑一块白一块…一股子浓郁的焦糊味。明显能看出来是大米，可要称之为粥，它着实干吧，称之为米饭，还黏糊…
白雾蛇眸微闪，声音里夹杂了些许的无措：“嗯…怕娘子醒来饿……本君…不会…”
我凝望着他那冰莲般的脸颊，那上面的紧张之色，让我心下满是意味不明。
我将头微微靠近，张嘴吃了进去。
一入口，满是苦味儿，可我却觉得都不及我心里的苦。
白雾愣了下，眼底划过一抹愉悦，勺子不断翻动起来。很快一碗粥见了底，而我也像如罪释放一般的往后仰了下去。
白雾将碗拿回厨房后，回来直接坐在我的身旁，试探的抱住我的手：“娘子还难受吗？”
说完，他看了下我的脸色，将手慢慢放在我的肚子上，眼底快速的划过一抹悲苦。
我的眼眸垂了下，同样伸手抚摸一下肚子：“白雾…我该拿它怎么办呢？如果没有它，我的生活不会变成这样。如果没有它…奶奶…”
我哽咽了下：“我该恨你，可我…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好…”
白雾愧疚的抬眼：“娘子…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成这样…怀仙胎极为不易，千百年来也没有几个人能怀上，即便怀了…最后也是胎死腹中…”
白雾将头靠近我的肚子，爱怜的吻了吻：“本君从未想过你会怀孕，当知道你怀孕那一刻，对于我来说是天大的惊喜。这是我们的孩子…我当时什么都不想，一心只希望我的孩儿活着。但我知道仙胎需要神魂滋养才能长大，不然它会反噬你。本君不管别人，我只要我的孩子活着，这是我的期待…”
我默默叹息一声：“可我呢…你就没有问过我，我到底想不想要吗？那是你的期待，又何必强塞给我？”
白雾的手猛然握紧，他悲痛的望着我：“可它也是你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像我一样爱它，而不是一次次的将它推出去…我气极了，我甚至恨你！它是我们的骨血，你是它的娘亲…娘子…你不能…”
白雾的声音微顿：“这般冷血…我求求你…不要再抛弃它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当即错开眼，眼眶很是酸涩。
此时的白雾太过卑微，他那祈求的眼神让我着实难以忍受，同时又因为他的话而…产生了一抹罪恶感。
他说的没错，孩子是我的，如果当初它不折腾，倒也与普通的孩子无差，它什么都不知道，我却一次次把所有的错都怪在它的身上。
我…还真不配做母亲了…
我沉思了一会儿，随即揉了揉肚子：“你说的对，它没错，错的是你！”
我的头微垂，手放在白雾的脸上：“所以你要受罚！”
白雾的脸色一僵，眼眸微颤，点了下头：“只要你不伤害它，本君任凭你处置…”
我的舌尖贴了下内唇，一脸媚惑的瞅着他。
白雾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立即错开眼：“娘子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