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他什么都没做啊。
什么都没做!
爷爷当上太医署署令也没几天,况且这个署令的光环在士林根本没用,权贵们根本就没将一个署令放在眼中。
他们认为太医署署令这种官职跟正经八百进士出身的官员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所以说爷爷这一次冒险并没有给古家带来荣华富贵和地位,反倒是将古家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周念登基了。
大皇子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就将爷爷卖了个彻底。
难道这就是他的命?
他不甘!
不服!
凭什么秦少安一个山里狼养大的崽子能在京城能混得如鱼得水,竟然还能封侯。
而他……打小就比秦少安优越,秦少安风餐露宿的时候,他有温暖的屋子可以住,不愁吃穿,能有书读。
秦少安怎么就能一直压着他?
他的运道是从什么时候好起来的呢?
好像是从救了赵香柚之后,从他跟赵香柚纠缠越来越深的时候。
古玉回想当年,他也跟爷爷表达过对小姑娘的喜爱,甚至想跟她定亲,等她长大。
但爷爷说他们身上肩负着重整古家的重任,说赵香柚这个乡下丫头配不上他。
如今看来到底是谁配不上谁呢?
他入狱这几天忍不住会想,若是当初他坚持,爷爷也同意,是不是今天在外头风光肆意的人就是他?
年纪轻轻就被封侯的人也会是他?
可光想想又能怎么样呢?
时光又不能倒流。
古玉,躲在暗处,目光暗淡。
赵香柚可不知道古玉脑补了那么多,她不同情他,因为同情他,谁又来同情当初被押上法场的娄家满门?
古玉难道真就拦不住古太医吗?
便是古太医不跟他说,他这么聪明难道就猜不到吗?
娄院正非正常让位,让的还是自己个儿的爷爷。
接着便是娄家满门被牵连……
无非是刀子没落到自己身上就不疼罢了。
无非就是知道要斩草除根,省得将来忽然冒出一个仇敌来罢了。
赵香柚走到牢房门前,看着里头带着镣铐的古太医,没有开口。
古太医也白了头。
一夜之间他至少苍老了有二十岁。
这会儿的他仿若行将就木,马上就能躺平等装棺材。
古太医‘噗通’一下给赵香柚跪下,猛地磕头:“求郡主救救玉儿吧!”
“玉儿他是无辜的!”
“他是被我连累的啊!”
“求您看在同村的情分上救救他吧!”
“只要郡主您开口,就一定能救得下他的!”
古太医老泪纵横,不断哀求。
赵香柚垂眸看着他,幽幽地道:“那日……娄家妇孺们也是这般跪地磕头求你的,那日天上下着雪,天寒地冻的……
可你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