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凄厉的凤鸣让人头皮发麻，凤凰身体被一分为二，朝着岩浆坠落，掉入岩浆后，与岩浆融为了一体。
李尔冷汗涔涔，飘逸发丝被汗水沾成一绺一绺，紧紧贴在头皮上。
看着虚空漂浮的血珠子燃烧火焰，李尔脸上露出了笑容。
远处，剑尊和任千行张了张嘴，尽管知道尊上功参造化，剑术通天，但他们依然忍不住惊骇。
方才李尔一剑隔世挥出，即使隔得很远，但他们依然有一种灵魂被斩开的错觉。
现在回想方才那一剑，他们仍然心有余悸。
“辛苦你们了。”
李尔召回九口长恨剑，将长恨剑与凝霜剑收入剑匣，脸上带着轻笑，安抚这十口剑器。
剑匣中，十口剑一起嗡鸣，它们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正在回应主人。
伸手，收拢飘散在虚空的凤血。
一团血液漂浮在李尔身前，有篮球大小，这一团血液，好似一个燃烧的小太阳。
看一眼岩浆，李尔笑得越发灿烂了。
火凤凰被他一剑斩开，坠入岩浆，但李尔感知中，火凤凰的气息并没有消失在这天地间。它的身体融入岩浆，千年后将再次涅槃重生。
岩浆不干，凤凰不死。
望着悬浮在身前的凤血，李尔操控凤血，回到了剑宫。
这方天地，应该没有能够盛装凤血的容器，只有以自身为容器，盛装凤血。
千年前，初代剑尊得过一滴凤血，从而一统武林，开创铸剑城一脉。
不久前，燕藏锋得过一滴凤血，生命力顽强，功力暴涨。
李尔不知道炼化这一团凤血后，会不会具备凤凰血脉，得到凤凰不死的特殊属性。
或者像风云中的帝释天一样，获得长生不死的寿命。
这一次，他李尔收获太大了，不仅获得了凤血，还将一身精神意念融入真罡，一步踏出，在这方天地成就了无上大宗师。
举手投足间，虚空像是瓷器一般，似乎轻易就能被打碎。
破碎虚空，不是具体的武道境界，而是指天地极限。
当一个人力量达到天地承受的极限，有能力打破虚空，便是破碎虚空。
不同的天地，极限不一样。
比如前两个世界，宗师便是天地极限。
并不是低武世界不会有破碎虚空的人，只是低武世界很难出现那种才情惊艳到足够破碎虚空的强者。
时时刻刻，李尔都能感受到这方天地在排斥自己。
抬头望一望天，李尔嘴角勾出轻微弧度，轻声道，“你不用排斥李某，等炼化凤血，李某会自行离开。”
三个月后，剑宫中，李尔幽幽睁开双眼。
举手投足，周身空间像瓷器一样，出现蜘蛛网一般的裂痕。
“这便是凤血的增幅吗，大宗师后的道路又该怎么走？”
李尔喃喃自语，他已经达到了一个极致，一个大宗师的极致，但是前面没有路了。
从后天到先天，从先天到宗师，从宗师到大宗师，武道前路该怎么走，李尔一点头绪都没有。该前往下一个天地了，或许前路就在下个天地。
现在的李尔，已经与凡人眼中的陆地神仙没有区别。
伸手，手掌上，一团火焰跳跃燃烧，这是凤血赋予他的控火天赋。
除了操控火焰外，李尔还获得了惊人的恢复力，没有滴血重生那么变态，但断臂重生的能力却是有的。他一步一步走在超凡的道路上，快要脱离凡人范畴了。
走出剑宫。
九天之上，一扇石门矗立天空，好像那神话传说中的南天门一般，不如南天门辉煌，但却散发一股沧桑悠久的气息，似乎亘古以来就存在了一般。
万丈霞光照彻天地，要接引李尔离开。
李尔背负剑匣，一步踏出，身体朝着九天上的石门投去。
铸剑城，剑尊跪伏在地，深深朝着飞往九天的身影一拜，“恭送尊上！”
“恭送尊上！”
铸剑城的剑侍们纷纷开口，眼神有些恍惚。
任千行满眼都是狂热，原来，武功修炼到一定的地步，可以像尊上一样离开，前往仙界么？
剑雄倚在铸剑城宫殿柱子上，眼神复杂望着尊上投入九天上的石门，她已经知道水来就是死在尊上手中，但她对尊上提不起丝毫恨意。
天地归于平静，但李尔的离开，却让天下不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