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看见桑童虽然淡定,脸色却难看至极,额头还冒出了冷汗。她是被吓的,一遍遍祈祷里面的小家伙千万不要碰到这两个人。
陆战北还在打量刚刚和好友有所接触的女人,看着她拉着一大一小两个箱子,也没有多想便收回了目光。
那个女人不孕,怎么可能会有孩子?而且他们也仅仅那一次。
骤然转动修长的身躯,陆战北进了卫生间。
桑童听着陆战北的脚步声消失了,这才敢转身往后看,这一看差点窒息。
小家伙和陆战北走正对面,正蹦蹦跳跳地向她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喊,“麻咪,你站那么远干嘛?是害怕儿子把厕所里的帅叔叔都拐回家吗?”
“嗯?”陆战北本是不在意的,可是刚刚小家伙从他面前跑过去的时候,余光看到了帽子底下的小下巴,有点像他的。
没有任何迟疑,陆战北紧追而来:“等一下!”
桑童吓得要命,抓起儿子的胳膊就走,“走了儿子,你爸爸还在等着我们呢。”
爸爸?
陆战北听到这个称呼立即收住了脚步,而且声音也不对,他清楚地记得,那个女人的声音很好听。
另外,如果她再婚,他一定第一个知道,因为六年前他们没来得及领离婚证 。
陆战北不知道的是两年前桑童得了一场大病,人好了,可是声带受损,所以才变了声。
在走出很远之后,桑童才回头观察敌情,见男卫生间外面已经没有了陆战北,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连一秒钟也不敢耽误,拉着儿子的手赶紧出了机场,直接钻进了出租车里。
身边的小家伙淡定摇头,“唉,迷糊的麻咪呀,你又搞错了,干粑粑来接我们了,你却带我坐了出租车。”
桑童一边把儿子的帽沿往下压,一边后怕着安慰,“你干粑粑堵车了,我这就通知他折回头。”
小家伙没说话,拿那双大眼睛叽里咕噜地瞅瞅老妈的脸色,弯起好看的唇瓣说,“那好吧,但是等回去的时候你要老实交代,你刚刚的行为太诡异了。”
桑童:“······”
真是头疼啊,儿子太聪明了,什么都瞒不过他那双火眼金睛。
回想起刚刚惊悚的一幕,桑童依旧冷汗连连。
那个男人,即使惊鸿一瞥,依旧会心痛。
男生间内,年绎洗着手回忆刚刚撞他的小朋友,再看看好友的下巴,发出后知后觉的疑问,“阿战,你老实交代,你前妻真的不能生育吗?”
陆战北优雅地擦着手,透过镜子看着年绎,语气波澜不惊,“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具体我不清楚,当年是我妈带她去体检的,找的必然是最好的妇科医生。”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我和她离婚并不是因为这个。”
年绎及时追问,“因为华苒?”
陆战北把纸扔进垃圾桶,皱眉反问好友,“你觉得我陆战北找不到女人?”
意思不言而喻。
“当我没说。”年绎直接越过他往外走。
但是生意人习惯了,如果不把心里的疑问搞清楚,总觉得这单生意没有掌握在自己手里。
在即将走出机场的时候,年绎忽然说,“刚刚在卫生间的时候,一个小男孩撞了我,小家伙带着帽子我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但是下巴和你的一模一样。”
下一秒,年绎的胳膊被陆战北死死钳住,眼神冷到能杀人:“为什么不早说!”
证明他刚刚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