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略微不自在地侧向挪了挪,与他拉开些距离。因为偶有顾客走过,她便故意娇嗔道:“陆总您忙,我先告辞。”
嗓音暗哑,隐隐透着无奈和倦意。
陆衡双眸阴沉,修长的双腿迈开,雄峙身躯瞬息之间便拦在了宁宁跟前,不待她反抗,轻轻扣住她纤薄的肩膀揽进怀里,将人带进了一旁无人的楼梯间。
宁宁本应该拒绝,但是当缩在男人的怀里,被这霸道熟悉的气息所包裹,身体竟一下子松懈下来,仿佛有某种东西噼噼啪啪地断裂了,敏感地阵阵发颤。
这一刻,她竟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全,实在太可笑了。
随着他们停在了一处墙角后,她压下了内心汹涌的情绪,用尽了所有的尊严求饶道:“那就麻烦陆总了,其他的,请什么都不要问。”
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溃退地一败涂地。
在电梯里的时候,她就逼着自己遗忘掉那段龌龊,并不想再次回忆了。
“好。”
望着女孩如沼泽般幽深绝望的眼神,陆衡没有多问,他掀起她淡黄色的半袖,盯着她青紫的带着伤痕的手臂,瞳孔深处隐约闪过一抹厉色。
最后,他贴上了临时借来的创口贴,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吧,韩子烨在等我们了。”
宁宁点点头,乖巧地跟在陆衡高大健硕的身形后。
随着深入,来往的人流多了起来。
音像制品店和琴行还有儿童区是在同一楼层,临近儿童节,前方不时传来叽叽喳喳的笑声,叫声。
跟拍的摄像大哥还有王伊招手引导着两位嘉宾。
宁宁深吸一口气,进入到店里的时候,也就完全把刚才的事忘记了。
韩子烨扎进音乐的海洋便无法自拔,他正忘我地带着耳麦听歌,完全不会在意流逝的时间,直到宁宁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反应过来。
“在听什么呢?”
“宁宁来了,在听埃里克·克莱普顿的歌,你要听吗?”
“给我吧。”
韩子烨将耳机摘下来,轻轻地戴在宁宁头上。
歌曲是《泪洒天堂》,是克莱普顿写于他幼子意外坠楼身亡后,悔恨自己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而写下的歌曲。
宁宁听了会便摘下耳机:“挺忧伤的。”
“对吧,可惜他的乐队除了键盘手,其他人都不得善终。也是挺遗憾的。”
陆衡眉头微蹙,提议道:“去隔壁看看吧。”
隔壁是家乐器行。
乐器行比音像店更加吸引韩子烨,他左摸摸钢琴,右挑挑吉他,埋藏在心底的乐队之魂又钻了出来。
“宁宁,这是什么?”陆衡指着一枚长管问宁宁。
“长笛。”宁宁下意识便说了出来。
此时,敏感的摄影师突然意识到什么,将镜头对准宁宁的面部,拉近,特写。
此时,注意到自己提到长笛的宁宁愕然地盯着陆衡看,眼底是一片的不可置信。
陆衡轻哼一声,解释道:“所以这又一个可以佐证我们见过的事实,不是吗?当时是你告诉我,你会吹长笛的。”
会长笛的是宁宁的爸爸,熟悉的回忆慢慢复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