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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闫玉伸出小脑袋来,笑。
“上完课了?”闫怀文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感觉如何?”
“郑先生真有水平,讲的通俗易懂,真该让爹来听听。”闫玉发自内心的说道。
郑账房并不是专业的教书先生,这次勉为其难来官衙上课,实是受不住田大老爷再三请托。
他也不知从何教起,就从算学书上改了几题,又从自己经手过的账目中挑出几例来,有易有难,意在摸一摸这些人的底。
这也是老账房的习惯,年轻新来的账房,总不能让人放心,需得再三考较,才能放心分出账册与之盘算。
在计算方法上,闫玉更快。
可郑先生的教学并不局限于算,更多的是实际上的应用,包括但不限于看懂账本、巧做记号、辨别假账、死账、坏账、套名帐、抹平账等等。
个中机巧,非是老账房不能识也。
实用性非常强。
今日只大略提了提往后几日的教学内容,主要还是以讲解剖析他今日出的几道题目为主。
闫玉已经决定了,尽早将她爹送来!
“我已让康二回去送信,大概和你走岔了。”闫怀文想到什么,问:“谷丰是考四场?算题占几何?不会是一半吧?”
“大伯料事如神!”闫玉笑嘻嘻道:“谷丰城的大老爷出了两场算考,都是书中原题,前面的两场也简单,爹考得可好啦!是第六呢!”
闫怀文的唇角微微翘了翘。
他看到家中的土狗出现在官衙,就知是小二来了。
找三铁一问,果然。
天佑考了前十,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关州此番择材,偏实干之人,出题定不会墨守成规。
恰恰谷丰城那位大老爷最善揣摩上意。
天佑因其师之故借考谷丰,时也,运也。
“府衙今日派发公文……只有十日之期,十日后,府试开试。”闫怀文说道。
“十日?”虽然知道童试要提前,可时间着实赶了些。
“咱们虎踞还不算远,那龙兴谷丰也来得及,可长平和凤鸣怎么办?”闫玉问道。
尤其是凤鸣,最是偏远。
从永宁城传令,快马加鞭也要好几日,考生怎么赶的过来?
“凤鸣与长平,特令原城应试,会由学政大人派遣专员主持考试。”闫怀文淡淡说道:“府试后,几乎不停,过考者便要到永宁院试。”
闫玉吞了吞口水。
可真是急啊!
“那大伯,还让爹来虎踞上课吗?或是,留在永宁?”
闫怀文:“前七日虎踞,后三日留于永宁,这十日极为关键,小二,与你爹说,放下俗务,专心备考。”
闫玉郑重的点头。
时间如此紧凑,等于府试与院试联考。
真的不能让爹分心。
“大伯,我昨日进山,发现有很多野物都冻死了。”她将所见大略说了说。“今日带来的半只狍子,就是在雪地里拣的,不过大伯放心,我仔细看过了,是刚死不久,肉都是好的,能吃。”
闫玉对她爹说什么想吃啥就说,只要有她就能弄来,并不是空话。
这是放飞在外苍鹰给她的底气。
但也没急到昨日刚回家就进山打猎。
实际上,她是被狗子拽到没人的地方,看它在地上一通狗刨……
闫玉之后总结了一下,以后传递消息什么的,还是尽量别用狗子了。
太难猜啦!
换了猫猫就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