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开春种地,得好好研究一下,不行,到时候来不及,得早做准备,先给虎踞有多少田亩搞清楚……”闫老二喃喃念叨着。
闫玉:民团还没呢,她爹已经这么上心啦?
她忍不住问:“爹!你咋突然官瘾这么大了?”
闫老二默了一默,一本正经道:“又是北戎又是西州的,咱家在虎踞也算扑腾出些产业了,他们真来闹腾,咱还能不和他们干?混个小官当着,顺便给功劳立了,又能升职,又能加薪,多好。”
是从效益方面考虑的吗?
闫玉抓住她爹的手,郑重保证道:“爹,你放心,有我呢,你当将来我当兵,你总指挥我前锋,你说打哪我打哪,咱俩上阵父子兵啊!父——子——兵!”
一首即兴打油诗让她念出了快板的节奏。
不等闫老二反应过来,闫玉就跑了。
闫老二呆懵了一会,傻眼了!
“啥玩意?!谁答应你了?小二你回来!谁和你父子兵!你回来,咱俩说清楚!”
……
闫家人都早早起来。
一起吃过早点之后,便开始忙活。
闫向恒在扫院子。
扫帚一下一下划过地面的声音非常治愈。
昨夜又飘飘忽忽的下了一层轻雪,得趁早扫干净,不然等中午太阳出来,雪一化,人走在上面就容易打滑。
家里有待产的妇人,尤其要留意这些。
闫玉特意留了些红纸。
她家春联和福字可不能贴她和她爹写的,得她大伯来。
闫怀文写完一张,她就拿出去一张。
闫千初带着晴儿挨个屋子贴福字窗花。
晴儿小丫头前阵子被冷风吹到了,又病了一场,好在安小大夫就在家里坐诊,一点没耽误,身上还不等大热起来,就吃药顶了回去,这几日一直在喝汤药,小丫头苦得小脸都皱巴起来。
每次喝药以后,闫玉会给她一块麦芽糖,后来又教她搅糖稀,小丫头之后喝药都积极不少。
等身体好些,晴儿就闲不住了,厨房不让她进,她就围着家里剪红纸的几个人转。
田夫人给她描了一只鸡,这小家伙就用边角料剪出一只又一只……
闫家的门窗上,除了窗花和福字,在边边角角就多了许多红纸剪的小鸡,非常有童趣。
过年的年夜饭,是一年最重要的一顿饭。
田夫人和李雪梅早就定好了菜单。
该解冻的肉解冻,该化开的鱼化开。
晚上这顿还算好安排,家里有啥就用啥,几个大菜配几样小菜,孩子们爱吃什么她们都心里有数。
倒是中午这顿不太好办。
弄的太好了,怕晚上吃不下,对付一顿吧,这又是年节下。
本来都已经和容嬷嬷商量好了。
不想闫玉昨日临时要改!
大晚上的,非闹着要吃羊……
田夫人自然是……惯着她的。
一通好好好,家里中午这顿,便定下了涮羊肉。
闫老二早上刚给家里人熬了豆浆,炸了油炸糕。
紧接着就得将羊肉片出来……
容嬷嬷在边上利索的准备各式配菜。
田夫人也在厨房转,寻摸着打打下手。
田大老爷无事可做,就背着手在院子里溜达。
他里头穿着小二她娘给送来的新衣裳,外头披着小二给买的羊皮衣,脚上的鞋袜,头上的帽子,还有手上这一双露出手指头的手套……全都是闫家人陆陆续续给做的。
除了他自个这个人,满身闫家出品。
老爷子心里美,心情好的像是今日升起的太阳。
看到院子里的狗,很有兴致的凑过去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