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们面对的人不一样。
是骑马来的……
这年头能骑马的,不是正规军也差不多,而且也不是没有可能是正规军。
他瞬间想到很多电视剧里演的作乱犯上的军队之类。
脑子乱成一团浆湖。
闫怀文负手而立。
声音依旧浅澹如烟,飘渺出尘。
“天佑,你能射的准吗?”
被突然点名的闫老二勐地转头,看看自己的手中铁弩,又看看老闫。
“大哥,我射箭不行的,练了这么久,还是看运气。”
闫怀文嗯了一声,似乎并不意外。
“逢大事,需静气。”闫怀文谆谆教导:“急躁、慌乱、紧张、畏惧……种种情绪都在指向一件事——你不能掌控全局。”
“当一切尽在掌握,当所有的变化都不能被称之为变化,只是你预想中一个可能,当你做足了准备……将只剩下直面、坦然、平静与——期待!”
闫老二心想:这么装逼的话,大概也只有他大哥能在这种场合说得出来。
且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要不是他知道老闫和所有人一样,事先都不曾预料到这一幕,还真信了他这一番鬼话。
不过有啥说啥,听完确实不那么紧张了。
随着马队越来越近,闫怀文提高音量大声道:“来的是谁?大家都想知道吧,没错,就是你们心里的那些人,那些想用我等性命去添矿坑的私矿主!”
“私矿……”
“天哪……”
“真的是……”
愤然的情绪渐渐上扬。
“这些人视朝廷法度如无物,无法无天,但他们还是怕的,怕暴露在世人眼中,怕朝廷真的将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所以,他们
不愿也不会放我们离去。”
“两个选择!”
“受制于人,挖矿至死。”
“又或者,杀了他们,人死,我们活!”
一股升腾膨胀的喧嚣在众人耳畔呱噪。
人已近前勒马。
一百余人,有半数以上,都是平民短打装扮。
剩下的穿着官服。
为首一人,明显是更大一些的官,高声喊话:
“尔等匪类还不束手就擒,我乃乐山府都司下连山卫百……”
目闪寒星,射出一箭。
正中那为首之人的喉咙,将他后面的话全部湮灭在口中……
“我之选择,便是如此!”闫怀文随手将铁弩塞回到闫老二手中,喝道:“上箭!”
“假冒官兵之贼寇!杀之无过!”
闫老二手忙脚乱的将箭上好,又被他哥一把夺过。
这一次,连箭袋都取走了。
只见老闫,会执铁弩如弦月,西北望,射天狼。
箭羽凶悍,一步一杀。
胡大胡二紧随其后,更多的人找到了对战山匪的节奏。
好一句‘杀之无过’,胜却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