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留下卷宗,是他最后的一点体面和倔强。
闫玉来的路上就在想,她爹为啥会说她不走该多好,又说让她赶紧回来的话。
此城若是血战死守而失还罢,现今乃是关州要挟世子诈开城门,不费一兵一卒便失城夺兵,齐王闻之必怒,难免会迁怒铸元,原地强征。
一行人到了官衙,王府亲卫已封锁各出口。
家里下的酱,积的酸菜,去年晒的渔获……没少往王府捎带,与上峰及一起执卫的兄弟都处得极好。
移交虎踞,是不合规矩,可此时这种情境,唐大人也说不出个不字。
闫玉朝万班头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朝她点了点头。
“这位大人有礼了。”闫玉拿捏着姿态,一副得志猖狂的模样,这也是她路上想的,不好太礼貌,这也是不是讲礼貌的时候,就是威压,就要霸道,才便于行事。
此时已是深夜。
身体素质一流,基本功扎实,耐力超群,亲卫营的日常训练很快就能跟上,游刃有余。
如果说王总管的干孙已经让她在府中如鱼得水。
还是说,有什么事情他不好出面,不好去办?而她这个闫小将军出马比较合适?
闫老二:不不不!我真心就是感慨没人打配合搜刮的不爽,真没别的意思啊闺女!
李捕头笑道:“放心,咱都省得。”
还有不少柴火木炭棉被啥的,不在明面上,都藏的隐蔽,李捕头也没客气全都拉了回来,笑呵呵对大家伙说道:“这些都不在账上,咱还他们是仁义,不还是本分。”
这些人,她有大用。
一般县衙牢房都是建在地下或半地下,少有例外,蜡烛火把这些都是常备的。
一边悲催,爹你咋能整这么干净!!!
……
保甲们被衙役一一找上门领来此地。
主题就是,对铸元城,关州既然不能占据,那么,咱们还能做些什么。
军营里头别说蜡烛,连根火把都找不着。
此次点三铁随行,本就是让他多些历练的机会。
以她身为亲闺女的了解,她爹铲地皮的本事相当可以,这种搬运工作尽可以交给他,就算是她自己,也未必能比她爹做的更好。
如果说英王世子和闫怀文都将目光着重落在西州军身上,那田大老爷和闫玉便将视线转移到百姓身上。
李捕头点了快班的衙役快步往牢房走去。
对上恭谨,与同僚交好,快速融入亲卫营,有眼力见,会来事不说,手脚还勤快……
就三铁这样的,哪个上峰能不喜欢。
射箭不是太远的话,单纯固定靶还能玩一玩射铜板的花活。
闫玉冷哼一声:“不给,咱们自去拿便是,以防有漏下的,要是拿得多了,大人多包涵。”
见一小儿,闲适步入。
必要经过保甲之手。
县衙的牢房内,多是鸡鸣狗盗之徒,罪不至死。
只能在这些东西上下功夫。
家里有人犯了事,不送些取暖之物吃食啥的,就休怪狱卒们狠心,饿着他们冷着他们。
东西到手,他们也按规矩办事,扔床不知多少人睡过的旧被褥过去完事,吃食啥的,也能给囚犯倒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