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师傅,您看这牛能否允我一头?”
和尚看了看对面的憨壮的庄家汉子,一边扬着袖子一边推他:
“走走走,先到先得,离和尚我远些!”
“师傅,我是真相中了这耕牛,您就允我一个不成吗!”
众人看着纷纷劝道:
“这汉子也不多占你的,你就允他一头罢了!”
和尚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将人赶得老远。
“去去去,一边去,别碍着我的路!你家明明有耕牛还买什么!老老实实回家去!”
众人皆觉得这和尚好生无礼又刻薄。
而被拒绝的汉子不解地挠了挠头,心想着:这和尚怎么知道我家有耕牛的?就算有耕牛了,就不能再买了吗?
等到他反应过来,和尚已经牵着一串牛马,十万火急地赶去城外偏僻山林处。
等埋完这些牲畜已经子夜时分了,和尚喃喃自语道:
“能不能度过这次浩劫,且看天意吧。”
慧通和尚不知的是,已经有一群疟虫挥动着翅膀正踏足这片土地,这些牛马被埋葬前已经发挥了它的作用。
都城兵营。
燕凌洲正在沙盘旁边给将士们讲自己以往的作战技巧。
秉承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中心思想,从乌羌回来以后他没有懈怠,反而循序渐进给士兵们增加训练的难度和强度。
将士们的重点不在他讲解的内容上,而是一直盯着他手上的护腕。
看着将士们个个一副心不在意的模样。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齐齐摇头。
“好,那请阚副将将我刚才所讲重述一下,以确保准确无误地上传下达。”
阚副将一下子直眼了,看看左右两侧的参将,结果两人都别过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将……将军,您刚才讲像乌羌这种易守难攻之地,就不能以常规之法取胜,需得以不变应万变,还要加强士兵们的训练强度,绝不可懒散懈怠,没……没了……吧。”
虽然燕凌洲年轻,可一严肃起来,这通身的气势还是挺骇人的。
“我的手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有啊。”
“那你们因何事而怪异?”
旁边一位参将说道:
“将军,您这护腕看着不错。”
燕凌洲得意地举起胳膊,面带笑意回道:
“确实不错,省得练武时腕部受伤。”
阚副将一看马屁拍对了,赶忙夸道:
“将军眼光真不错,样式很适合您。”
看着身穿深色便装的将军,配着那副月青色的护腕分别绣着一只白虎,略显格格不入,空气一片安静。
一开始说话的黄参将撇了阚副将一眼,似乎在说不会拍马屁就闭嘴。
“你们下去准备安排训练吧。”
“是,将军。”
燕凌洲看着护腕笑了笑,这可是迦洛送给他的,戴着就是舒服,怎么会不好呢!
护腕可是贴身之物,怎能随便送给他人呢!这就说明对迦洛而言他已经不算外人了。一想到这,燕凌洲打心眼儿里高兴。
为了送燕凌洲礼物表达谢意,迦洛可是想破了脑袋。却不想给燕凌洲造成了如此“美好”的误会。
燕凌洲出身显赫,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迦洛的月例有限,攒点私房钱很不容易。贵重的送不起;太便宜的显得敷衍拿不出手;她又不了解燕凌洲的喜好,思来想去就请了绣阁最好的绣娘,为他做个护腕聊表心意。
宁府。
迦洛正在看翻阅《本草经集注》,就看见后院陆陆续续搬药材晾晒。
出去一看,有黄连、黄芩、白芍、桂枝、藿香、荆芥、防风、薄荷、桑叶还有板蓝根,大都是治疗风寒的草药。
“怎么弄这么多治疗风寒的草药,全都城的药铺都要被你们搬空了吧!”
“回小姐。不止我们宁府一家,全都城所有人家都在疯抢草药。现在但凡和治疗风寒有关的草药,一上架就会被抢空。”
“诶?都城有了风寒症?”
“城内目前还好,主要是城外。前段时间雨水多,虽然没发生洪灾,但是气温骤降,一换季就得有一波风寒肆行。现在都城的药铺每天都排着队,挤得满满的。”
“去年虽说也有染风寒的,可没有这么严重啊!”
“今年的病闹得挺凶的,还好城内现在还没有闹起来。”
本来也只当是一场闹起来的普通风寒,不知怎的想起慧通和尚之前提醒自己的话,立刻转身去寻母亲。
看到迦洛风风火火地冲进来。
“我的小祖宗慢着点,什么事情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