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正在给迦洛梳妆,翠竹急忙从外面进屋,门外很远就传来她的声音。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没看小姐正在梳妆吗?”
“小姐,秋兰姐姐对不起。今早看门的小厮看到府外躺着一个穿着破旧不堪的和尚,看门小厮本想打发他走。他说您一定会见——”
没等翠竹把话说完,迦洛立刻起身往前院跑去。
“小姐,您头发还没整理好。”
“回来再弄!”
一大早上,府中人便看着自己貌若仙子的小姐风风火火地从后院冲向前院,引得众人颇为好奇。
秋兰和翠竹追在迦洛身后,看见府中下人交头接耳的模样,呵斥道: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胆敢在背后议论主子说闲话的,当心我告诉夫人去!”
众人见状纷纷散去,不敢再多言语。
迦洛到了大门口赶忙问看门小厮:
“人呢人呢,你不会将他赶走了吧!”
迦洛蹙眉,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看门小厮从未见过迦洛真容,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翠竹见状踢了小厮一脚,怒斥道:
“小姐问话没有听到吗,不知礼的奴才,当心眼睛被挖了去。”
“奴才无状,请小姐恕罪!那和尚还在外面,奴才这就叫他进来!”
慧通身上挂着个酒葫芦,大摇大摆地跟着小厮进了府。
“和尚,你去哪里了,让我找的好苦!”
“贫僧知道施主心中诸多疑虑,故而前来拜访。也免得施主三番五次到相国寺问询了!”
“你今天看着倒是清醒了许多。”
“那天贫僧一时兴起吃醉了酒,说了些许胡话,还望施主莫怪,莫怪啊!”
迦洛命翠竹将人带去会客厅,又吩咐秋兰准备些上好的果盘茶水。
和尚品了品茶,吧嗒吧嗒嘴,又捡起盘中水果吃了起来,没多一会果盘和茶水就空了。
“和尚我已经许久未进食了,腹中实在是饥饿难耐啊!”
“秋兰,翠竹,快让厨房准备好斋饭。”
“哎,且慢且慢!贫僧不爱吃素,无肉不欢,多多益善!
对了,如果贵府方便,将贫僧的酒葫芦填满就好!”
说完毫不客气地将酒葫芦递给丫鬟,然后回到座位上。
迦洛将秋兰叫到身边,小声说:
“等下厨房还有准备家中其他人的饭菜。实在忙不过来就带人去一品楼买,挑好的买。我的月例不够,你就从我放私房钱的匣子里拿,快些去!”
秋兰听了吩咐赶忙带人赶往一品楼,结果就听店小二解释道:
“客官,真是抱歉了,今天做招牌菜的大厨实在腾不开手,您只能等晚上或明天了!”
无奈,秋兰只能跑去其他酒楼。结果好巧不巧,都城几家酒楼的大厨全都让人定下了。
后面的小丫鬟也很着急,怯生生的问:
“秋兰姐姐,这该怎么办?
也不知谁家这么大手笔,竟将几个酒楼的大师傅都包了去。”
秋兰刚想说去小一点的酒楼看看,就看到自己身边停了一辆马车,上面绣着白虎的图案,正是当今圣上赐予燕侯爷的图腾。
车内的人撩起车上的布幔,问道:
“可是府中有急事?”
“回燕侯爷,今日府中有贵客来访,小姐特遣我带人到一品楼的大师傅准备几道拿手菜。不知为何,今日排的上名号的酒楼师傅,全部被人请了去。”
“今日庆安王爷宴请从外地而来的好友,遂将厨子们都去了府中。
既是你家小姐急需,我同庆安王爷说一声,请他腾出一个人手便是。你且先去一品楼等着。”
“多谢燕侯爷出手相助,解了我家小姐燃眉之急。”
本打算回府的燕凌洲又拐去庆安王府,下人一看来人是燕凌洲,连忙将人请进府。
“好外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来陪舅舅我喝一杯!”
庆安王爷同当今圣上,菱华长公主是一母同胞的姐弟,是几人中年岁最小的,自皇兄登基后就过上了富贵闲人的生活。
庆安王爷长得白白胖胖,续了个短胡须。
多年享受使得整个人发福了,整个人圆圆的,走起路来晃来晃去的,慈眉善目,毫无皇亲国戚的架子,在都城出了名的性格好。若是听闻哪个人签了卖身契的家奴被送去庆安王府,那可真是走了大运了。
“舅舅,凌洲今日来并非吃酒,是有事请您帮忙。”
庆安王爷笑了笑,拍拍燕凌洲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