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或许这是她十世功德圆满前的劫难吧。”
“苦难就是苦难,任凭怎么美化依旧改变不了它要人吃苦的本质。
既然福泽深厚,就该让阿飘幸福顺遂才是!阿飘辛苦栽树,反倒让她人乘凉!你看阿飘多乖啊,想想那个占着她身体的灵魂,我就不舒服!”
迦洛一边义愤填膺地吐槽着,一边往后山的文殊院走,被一片向日葵吸引了视线,在青葱翠绿的后山格外显眼。
迦洛走近打量着这片向日葵,想到这个世界没有自己钟爱的风信子,叹了口气。
“不知姑娘因何而叹气?”
迦洛转身看到一位身穿墨绿色衣袍的锦衣公子,玉带束发,一双平静淡然的凤眼看着她,身体病弱,高贵文雅,眼神中隐约透着淡淡的忧伤。
迦洛同他行了个礼。
“看到此处向日葵盛开,看得出这花被人照料得很好。我也喜欢种花,却未曾寻到喜欢的那个,故而叹气,望公子见谅。”
“无碍。”
心想着,这姑娘的声音甚是动听。
“这片向日葵可是公子所种?”
那公子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回忆起什么令他开心的事。
“想不到寺庙后山竟有如此景致。”
两人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位书生,身长玉立,面容姣好,头戴方形巾帽,一身白色儒装,背着一个箱笼。
迦洛感觉到身边阿飘的波动,小不两人一起说道:
“他是温祁琛。”
迦洛见到他甚是激动,简直是想要瞌睡有人给递枕头,连忙接道:
“这片向日葵是我身旁这位公子栽种,我也是被这片景致所吸引。”
温祁琛的角度根本看不到他们俩,闻声而至,看到一男一女在一片向日葵旁。
“小生有礼了。不知二位在此,多有打扰,实在抱歉。”
“我与身旁的公子也是刚好遇见,不妨事。
公子可是刚从文殊院出来?据说这里许愿甚是灵验,每次科考前都有许多考生慕名而来。”
“正是,在下刚游学归来,慕名而来,就当图个心安。”
温祁琛刚想说话,几人就听见花丛不远处有响动。以为是动物出没,却不想听见有人在打哈欠。
那位不知名姓的公子微微皱了皱眉,迦洛好奇的盯着有响动的地方,温祁琛问道:
“烦请尊驾现身。”
少倾,一个秃头和尚栽栽愣愣的从花丛里出来,拿着酒袋子醉醺醺的模样。衣衫褴褛,脚上的鞋已经破烂不堪。
“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啊!”
说完还打了一个酒嗝儿。
温祁琛看着和尚有些不省人事的样子,说道:
“这位长老,可否需要在下送您回寺中。”
那和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边的公子,仰头说道:
“红尘皆是痴人啊,任凭贫穷富贵,众生皆苦,不论男女,耽于其中,不可脱也,执念之深,可悲可叹,可悲可叹啊!”
当看见迦洛时,和尚的表情突然严肃了一下,转而又恢复了那副疯癫的模样。
“怪哉,真是怪哉!此人何来?缘何在此?”
和尚往阿飘的方向看,叹了口气,又疯疯癫癫地说道:
“至死方休!却不想,至死也不休!至死也无休也!”
说完不停地拍温祁琛的肩膀,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这和尚真是奇怪,疯疯癫癫的也不知在言语些什么。温祁琛有些莫名其妙,只当是疯和尚的疯言疯语。
迦洛却是将疯和尚的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他知道自己并非这个世界之人,也看得见阿飘,更知道阿飘执念为何。
想到这,迦洛走到疯和尚身后,想问他破解之道。
却不想疯和尚突然转过身大袖一挥,竟将她的帷帽掀开。
帷帽落到地上,迦洛的容颜暴露于几人眼前。不管是那位矜贵公子,温祁琛还是疯和尚,都彷如被定在了原地一般,久久不能回神。
此人当真只能天上有,不论多么优美华丽的词藻都无法形容眼前之人的美给人带来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