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仲谦,我了解你的为人,事情并非像外面说的那样,现在这里就我们兄弟俩,你不用顾及什么。
要知道我今天亲自来找你,就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不希望从别人嘴里了解所谓的事实,你是我弟弟,也不希望你被人平白无故地泼脏水”。
“大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年下乡的地方”。
“不就是西北的一个村子吗?和这个有关?”
从苏仲谦的话语中,苏伯谦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当年刚高中毕业的苏仲谦根据政策下乡援助,被分到了西北地区一个叫红河镇红橡村的地方。西北民风淳朴却也彪悍,粗陋的汉子居多。
苏仲谦长相白净、文质彬彬且成绩优异,一下子吸引了许多女生,但少言寡语的苏仲谦并未接受其中任何一个女生的示好。
其中一个叫洪雪梅的姑娘,是红橡村村长的女儿,长相清秀,性子也温柔含蓄,一点不像西北的女生。
她对苏仲谦一见钟情,一开始因为害羞不敢主动,后来发现不论是一起下乡的还是同村的,都有对他示好的,也主动起来。
越是接触,她越是倾心苏仲谦,不止长得好看,头脑也非常聪明,加上内敛深沉的性子更加衬的他优雅迷人。
村子里对洪雪梅有些好感的年轻男人看不惯苏仲谦端着的姿态,就几次三番地找他麻烦,惹得他的名声受损,有一次还诬陷他偷了村里养殖场的鸡,给自己开小灶。
当时物资紧缺,尤其是肉类。苏仲谦不缺钱,却只能偶尔买到一点肉。
眼看着村长架不住压力要将苏仲谦上报,洪雪梅却承认了这件事,当着众人面说鸡是她偷的,气的村长血压飙升。
沉默寡言的苏仲谦突然开了口,“没做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
况且我不缺钱,也不缺物资,只要我开口,家里随时可以寄给我”。
众人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在村长的各种斡旋之下,此事不了了之。
夏天来了,暴雨不停,许多人开始抗洪。苏仲谦在抗洪中被冲走几天没有消息,洪雪梅像疯了一样往洪流里面冲。
看着女儿憔悴不堪的样子,村长心疼,加上京市来的富家子弟如果真没了,他也不好交代,就带人出去找了。
苏仲谦就回来了,村长却因为这段时间操劳过度发病去世了。
因为父亲去世,洪雪梅也伤心欲绝,苏仲谦愧疚不已。
而村里的人给洪家出主意,既然苏仲谦的命是村长用命换来的,加上雪梅又那么喜欢他,娶了雪梅,就当是偿还恩情了。
苏仲谦对洪雪梅无意,本想以其他方式去弥补她。可是她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她母亲苦苦哀求他答应娶了她,他开始考虑这件事。
尽管没有爱情,出于责任,他也会好好照顾她的。
经过苏仲谦一段时间的陪伴,洪雪梅好了许多,人也开始有了笑脸。就在这时,苏仲谦收到了母亲病危的消息,让他速回家里。
苏仲谦连夜赶了回去,最终母亲抢救了回来,却因为中风而半身不遂,只能靠专人照顾。
有一天去医院的路上在街上买水果,苏仲谦正掏出钱包的时候被人抢了,里面还有村里给他开的介绍信。
此时冲出来一个女生,脱下高跟鞋砸向了小偷的后腿,本就是第一次抢劫有些慌张,被砸后的抢劫犯绊倒了。
女生上前制服了对方,把钱包拿给他 ,“拿好了,别以为在京市就安全”。
女生一身驼色中长款风衣,长卷发盘在脑后,高挑的个子,英姿飒爽,明媚张扬,一下子牵动了苏仲谦的心弦。
他本想请女生吃饭致谢,可女生拒绝了,盯着他手里拿的拎着的桃酥,笑着说,“来块这个就行”。
“你喜欢就都给你吃吧,我再买”。
女生拿了一块桃酥往嘴里塞,
“谢啦!”然后就离开了。
就在他陪护母亲的这段时间里,上面的政策逐渐放宽,家里想办法给他办理了回城。等大哥告诉他的时候,已经尘埃落定,他还没来得及将村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家里人。
大哥已经结婚生子,家里开始给他物色人选,兜兜转转,他又遇到了那天的女生。两个人的性子互补,一个滔滔不绝,一个沉默不语,一个心宽体胖,一个深沉细腻,却意外地合拍。
但他知道自己身上还有未了之事,说什么都是奢望。对女生的爱意却又不得不疏离。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你的眼神骗不了人,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我不想要这种若即若离的感情,我们不合适,还是算了吧”。
苏仲谦一直未回应,在女生转身离开后,苏仲谦的一滴眼泪落到了手上,悄无声息。
第二天,苏仲谦就起身前往红橡村。坐火车这一路他都在想着结婚的事情,可到了村口以后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这不是小苏吗,你咋回来了啊?之前村里收到消息说你回城了吗?”
“哦,我想去洪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