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寂然,归于混沌,心无杂念,始觉真灵,引而入体,归于丹田……”
白羽沉迷其中,不知时间几何。
在他跟随功法运行之时,四周的灵气也似有了灵智般,疯狂向他丹田涌入。
片刻间,原本空虚的丹田,便似久旱干裂的土地遇到雨水一样,开始疯狂吸收灵气。
而白羽竟似浑然不觉,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无比空灵的状态。
他现在已进入一种玄妙境地,只觉《养气经》中似乎蕴含本来就该如此的道韵,却是越发觉得无法自拔。
与此同时,整个落花谷的灵气,也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原本慵懒、分散的灵气,此时仿佛野兽嗅到了美味的药物般,开始疯狂向同一个地方涌去。
一排房屋中,接连四道房门打开,三道人影率先冲了出来。
“玲姐姐,怎么回事?”张心兰满脸震惊,“我刚才正在闭目静坐,身边的灵气却好像疯了一样乱窜,就连,就连我丹田灵液,也隐隐有些不稳。”
曾玲看向李阙道:“师父,难道是灵气暴乱?可神剑宗既无洪荒猛兽,也无长老突破的迹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满脸焦急,目光却不自禁看向白羽的房间。
因为她知道,所有暴乱的源头都指向白羽,可正因如此,她才不能说是白羽。
否则,谁也不知道白羽面临的将会是什么。
这时欧阳菁也走了出来,她虽然是王朝公主,可却从未修炼,因此对灵气的感受最是迟钝。
此时听到曾玲的话,不由好奇道:“什么是灵气暴乱?”
却见三人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只好垂首静静站在一旁。
李阙捻须沉吟道:“难不成这小子是——”
话未说完,便感到身边多了道气息,连忙躬身道:“掌门。”
曾玲三人闻言,心中俱是大惊,连忙躬身道:“掌门。”
来的是一中年男子,两条剑眉斜飞入鬓,目中精光闪烁,身上虽感受不到一丝气息,整个人却有种沉稳似海的气质。
曾玲心中顿觉苦涩,白羽和掌门间的矛盾,她已听闻,那时她虽出言安慰,可实际上,别说是她,就是整个宗门,也没几人敢说了解掌门。
此番见掌门前来,心中又怕会对白羽不利,又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一时间自责、悔恨、懊恼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其中滋味,实难表述。
张心兰却瞄了眼欧阳菁,只以为掌门是为欧阳菁的事情来的,心中也大为担心。
欧阳菁更是抖如筛糠,心道若叫掌门驱逐出去,该如何去见家中的父母兄弟。
又想起掌门曾说过的话,只觉驱逐已是定局,竟不由暗叹一声,闭上了双眼,全然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你们三人暂且去五峰住吧,记住,今日之事,不可告诉任何人。”
男子语气淡漠,脸上更没有丝毫表情。
说完之后,抬起手指,只见他指间忽的多出一缕白光,白光渐而一分为三,须臾间已飞入三人额头。
“禁制?!”张心兰身心剧震,心道掌门竟下如此狠心,竟不叫人说他的坏话。
她此刻仍担心欧阳菁,大惊之下,竟然忘记了掌门的话,只以为掌门是不许她说出驱逐欧阳菁的事情,更认定欧阳菁必遭驱逐。
心中不知悲喜,却用余光偷瞄了眼曾玲。
曾玲坦然一笑,只是笑容却有藏不住的凄惨。
“弟子遵命。”曾玲高声道,随即看了眼李阙,大踏步走向谷外。
张心兰也急忙跟在后面。
唯有欧阳菁,仍站在原地,似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还不快去?”
中年男子轻叱一声。
欧阳菁如遭雷击,心下却又大喜,暗道总归这次没有赶我。
可一念及此,又觉得今后若整日提心吊胆,岂不更为煎熬,当下进了两步,虽仍害怕,却又觉得此事非说不可。
“掌门,弟子斗胆,敢问掌门何时驱逐弟子?”
欧阳菁抬起头,强忍着恐惧,直视着男子。
男子经这一问,忽的笑道:“我何时说要驱逐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