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嫣唇角微颤，艰难地问：“用了反穿卡牌，会发生什么？”
小精灵第一次感觉翅膀的重量让它承受不住，它扇不动了，便落在桌子上，擦擦眼泪，瘪着嘴巴，哀伤地说：
“我会永远离开宿主，回归我诞生的世界，也就是主系统所在的世界。”
“为什么？你明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你为什么要穿越成露露？又是什么契机让你穿越成她？”霍嫣脸色瞬间苍白，情绪又控制不住地激动。
小精灵虽然做的事偶尔会不靠谱，可她知道，很多事情本身不是小精灵要不靠谱，而是它也无法控制，所以她从未真正责怪过它。
从前那些似是怨言的话，其实是在埋怨主系统，埋怨自己运气不好。
没有穿越到好的剧情节点，是她运气不好。
绑定了系统，必须要做任务，也是她运气不好。
魏缙无声地叹息一声，心里难免难过。
他也把小精灵当做朋友的，也习惯了个头小小的小精灵像个小孩子似的跟他争宠，习惯了和小精灵在任务世界里互怼，互相调侃，调节做任务的压力。
他以为小精灵会陪伴他们夫妻一辈子，比他们的孩子陪伴他们的时间更长。
小精灵耷拉着肩膀，翅膀弯曲垂下，它垂着脑袋遮掩通红的眼睛，自动忽略了霍嫣的第一个问题，那个问题让它羞愧，羞于启齿：
“我也不知道，我陪着你们经历了二十多个世界，你们要吃清障丹，清除所有任务世界的记忆，我是数据体，储存了所有的记忆，我会不自觉模仿人类的七情六欲。如此累积了近两千年，我慢慢拥有了情绪和情感。
那天突然有个声音问我，想不想体验做人类的感觉，我回答说想，然后我就穿越成了小灵晞。”
霍嫣心稍稍安定，连忙问：“什么声音？是谁？如果是穿越者，为什么时空气息扫描仪没有通知我？”
连系统出品的最高级扫描仪都扫描不到那人，这个平凡的世界，怎会容纳如此恐怖的存在？
小精灵从恐慌中恢复了些理智，认真回想：“我记不得她的声音了，她的声音很空灵，很好听，但我确定，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很年轻。
可能是因为我拥有了人类的情绪，或者说七情六欲，所以我不算纯粹的数据体了，无法记录那个声音。
时空气息扫描仪扫描不到她，定是因为她只将声音投射给了我，而她本人并不在我们这个空间，距离太过遥远，所以扫描仪捕捉不到她的气息。”
话说到这里，二人一统互相对视一眼。
魏缙眉头蹙起：“难道是，雪姬娘娘？”
霍嫣接话：“除了她，这个世上我不知道谁还有如此能力。小精灵模糊对她声音的记忆，就像我们找到的那些画像，画画的人也模糊了对她容貌的记忆。”
小精灵默默听他们讨论。
魏缙说：“我们看过的那些修仙小说里常说，超凡之人包括神仙，生命层次越高，对感应越敏感，比如低等级生命想到他们，念他们的名字，诅咒他们，他们就会有所感应，并做出反应。
有些超凡生命的仇敌多，会改变世界规则，只要有人提到他们，会被他们感应到，追着感应过去咒杀。
是不是因为我们常提到雪姬娘娘，还四处搜罗她的画像，她感应到了我们，并在暗中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这才蛊惑了小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