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帮忙遮掩说：“是为了最近丢了工作的事情，蔻蔻心里很烦闷，喝了点酒，您知道的，她的酒量一向很差。”
她没提七胞胎爸爸的事，怕吓着方雅，也怕勾起方雅不好的回忆——五年前，她的印象极为深刻，当年窦蔻执意要生下七胞胎，挺着个大肚子，方雅天天诅咒那个跑得没影儿的鸭子天打雷劈。
她也是头一回见识温柔可亲的方阿姨，居然也有如此泼辣的一面。
方雅和安宁一起把窦蔻弄到床上去，为女儿盖上被子，看着女儿醉态可掬的脸，她很心疼，转回头感激地说：
“安宁，真的麻烦你了，不止今天晚上，这五年来，要不是一直有你鼓励蔻蔻，帮助她，关心她，也不知道蔻蔻会变成什么样子。”
安宁不自在地一笑：“阿姨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和窦蔻是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刚说了几句，大宝喊道：“奶奶，三宝拉臭臭了！”
方雅拜托安宁看着窦蔻，免得她吐在床上，接着慌忙跑出去伺候七个小祖宗。
安宁无聊，四处打量窦蔻的房间，在床头看到她和七个宝宝以及方雅的照片。
照片有从前的，也有现在的，窦蔻习惯性把拍摄日期写在照片的后面，方便留作纪念。
安宁在一张照片上看到了五年的方雅，乍一看还有些没有认出来是她。
五年前的方雅，虽然也上了年纪，步入了中老年的行列，但眼神清澈明亮，皮肤保养的很好，嘴角经常习惯性地噙着温柔的笑意，衣服虽然显旧，但是洗的很干净，搭配的很时髦，可能是因为没什么烦心事，不用处理家庭矛盾，精神上爽快，头发也是乌黑油亮。
安宁努力回忆，终于把记忆中的方雅想了起来，透过半敞开的房门，她看到方雅忙而不乱地照顾七个宝宝，她脸上满是憔悴，同样的话重复七遍，同样的照顾也重复七遍，孩子们很乖，不像别的小孩一样调皮捣蛋，可方雅的嗓子还是沙哑了，方雅的脊背也驼了些。
看着看着，安宁突然打个寒战，换做是她，恐怕早就被七个孩子逼疯了！
而方雅伺候七个小孩，全年三百六十五天无休，反倒是窦蔻，偶尔还能从工作和家庭中脱身，去酒吧买醉。
窦蔻在酒吧买醉，和别人贴身跳热舞的时候，方雅却困在这套小小的房子里，为七个外孙子外孙女忙得团团转。
这画面越想，安宁心里越不舒服，她拍拍窦蔻的脸：“窦蔻，你可真是个没良心的！错是你犯下的，却拉着方阿姨和你一起买单！”
孩子们才四五岁大，距离他们生活完全能够自理，还得好些年，这样的日子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好绝望。
当天，安宁在窦蔻卧室的沙发上将就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窦蔻醒了，安宁就把她拖到原本的书房改造成的儿童游戏房，秘密审问。
窦蔻喝酒发泄了一通，心情好多了，也畅快多了。
被问到那个鸭子的名字，她始终不肯坦露。
安宁气坏了，用手指戳她的脑袋：“你护着他是什么意思？怕我找他麻烦吗？窦蔻，你脑子清醒点，他只是个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