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闭嘴！”寇四姐脸颊通红，跺跺脚，“你骂那么大声干啥？六妹现在是名人，你看你当街大骂，人家指指点点的……”
“你也知道丢人！”
有人接话，寇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手朝外伸了伸，到底顾忌着霍嫣那诡异的力气，又把手缩回去。
“你知不知道，你研究那玩意儿上了报纸，左邻右舍、工厂同事，拿着报纸问我是不是真的，我有多丢脸！我每天出门，人家指指点点，说，瞧，那就是那个研究避孕套的寇嫣的爸。
我骂你你难受，你就没想过，你研究那玩意儿上报纸，我们难受不难受？
你爷爷奶奶一大把年纪了，被一群老头老太堵着取笑，你爷爷都说没脸去地下见祖宗……”
霍嫣耳朵炸得疼。
她揉揉太阳穴，轻轻开口：“爸！”
顿时，寇父的声音像是按了暂停键，瞪着一双大眼睛，怒火摇曳。
霍嫣说：“爸，你要习惯，因为就在刚刚，我又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想到了下一个研究课题。”
“啥？”寇父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话，有些迷惑地看着她。
霍嫣道：“下一个，我打算研究，卫生巾。”
寇四姐：“……”
你这是不气死老爹，你不甘心啊！
憋住笑，千万不能笑出声。
寇父双手哆嗦，不敢置信地威胁：“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霍嫣悍不畏死：“我说，我下一个要研究，卫生巾。”
寇父怒到失去理智，挥舞着巴掌就朝霍嫣冲过来了。
“我打死你个败坏门风的玩意儿！你嫌我们家门口泼的脏水不够多是吧？你个不要脸的，我打死你！人家孩子上大学，都是给家里争光的，就你，尽给家里招黑！”
霍嫣拉着寇四姐狂奔逃跑。
寇父到底年纪大了，追不上她们，气喘吁吁站在街口撕心裂肺喊道：
“寇嫣！你给我站住！不许研究卫生巾！你听见没有？不许研究卫生巾——”
“你个死变态！”路过的一个大妈朝他砸了两个鸡蛋，骂完赶紧跑。
寇父：“……”
寇四姐一路上笑得肚子都疼了，把霍嫣送到招待所。
“四姐，我研发避孕套，没影响你们吧？”
寇四姐摆手：“都是些老顽固老头老太说三道四，年纪轻点的，倒不怎么说，就算说，也不会当我的面。反正不当我的面，我就当没听见。不用管，燕儿，我知道你是在做利国利民的好事。
那些说你嘴的，心眼儿坏，明面上和人一起取笑你，背地里却偷偷去买避孕套。这些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家伙，我也气不过，凶她们吧，她们还理直气壮的，真不知道哪儿来的脸。”
寇四姐没说，她曾经为这事儿跟几个人打过架，男的女的都有，因为他们把霍嫣说得太不堪了，说她年纪轻轻身经百战啥的，她要忍了，她就不是霍嫣的四姐。
霍嫣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四姐，以后不用跟她们争这口闲气。我敢做，就敢面对争议。我明白我在做什么。”
寇四姐点头，神采奕奕笑道：“对，燕儿，还是你心态好。卫生巾你要是真想研究，就去研究。这是每个女人都想用，现在还有大部分人没用上的，到时候她们再说你，我就撕了她们的嘴巴！”
霍嫣抿唇一笑。
有个这样的姐姐，可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