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母气得浑身发抖，心底更是冷得发抖。
“你给我闭嘴！你是不是看你妈没死，故意来气死你妈？小畜生，你见不得我跟你爸好是不是？”
她嘴上骂霍嫣，心里却忍不住想，霍嫣说的是真的。
第一铁锹拍她胸口，可以说是误伤，第二铁锹拍她后脑勺上，寇父依旧一点手没留，他真的不在乎会不会误伤她。
“你爸是被你气坏了，平常他可不会动我一根手指头！”
“是呀，他如果打你，你怎么会心甘情愿当牛做马，给他生孩子，给他做家务，帮他伺候爹妈？妇女能顶半边天，你一个人顶了大半边天，他就上个班，下班有人伺候，爹妈、孩子有人伺候，有人上班帮他负担一半家用，在厂子里受了气回家骂你出气，日子过得跟地主老财也差不离了。”
寇母被她说得血气上涌，越想越气，恨不得两铁锹还给寇父。
她更气的是，霍嫣戳破了所有伪装的美好，一句话不给她留面子。
她气急败坏道：“女人们都是这样过的！”
“你当牛做马还当出骄傲，当出光荣感来了？嗯，挺好的，你勤劳，你伟大，你继续像供奉地主老财一样供奉他，给他当一辈子牛马。”
“寇嫣！小畜生，我撕烂你的嘴！”寇母尖叫，爬起来朝霍嫣甩巴掌。
霍嫣躲开，没让她碰到一根头发丝儿，眼眶红红地说道：
“说实话还不许人说了？是你自己甘愿当一辈子奴隶的，跟我可没关系，凭什么打我？你也就只会冲我动手，你敢碰我爸一根手指头么？你不敢！他是你的天，是你的主人！”
“你天天抱着小红本学习，大家都站起来了，就你跪着，你还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跪着！”
“你自己瞧瞧，隔壁邻居家，哪家男人回家一点活不干的？我姑父不做家务，但家里体力活都是他干的！我们家呢？不是你干，就是我和姐姐们干！你继续跪着吧你，只是你休想强迫我跟你一样跪舔男人，给你、给爸、给寇爱军当一辈子奴隶！”
“寇嫣！寇嫣！”寇母捂着胸口直叫唤，怒瞪双目，仿佛要吃了她似的。
霍嫣说这些话故意气她，一点不心虚。
弟弟寇爱军从小有个头痛脑热，寇父寇母着急忙慌送他去医院，着急忙慌给他买药吃。
轮到她和姐姐们，熬一碗姜汤，其他的自己扛！
扛不过来死了，刚好少养个赔钱货，省一口给寇爱军吃。
她是好运，生为最小的那个女儿，从小有姐姐们看顾，没生什么大病。
姐姐们就惨了。
大姐干的活最多，一到冬天，手上满是冻疮，看着手都快烂完了。由于长年泡冷水，身体受寒，生孩子时差一点死在床上。
这年头穷人生娃可不兴去医院，自己在家生。
难产，有点良心的婆家朝医院送，没良心的婆家就买一口棺材埋了。
反正难产挺过来的女人大部分会留病根，身体素质差，干不了活，挣不了钱，搞不好还要常年吃药，还不如把这笔钱省下来再娶个健康的新媳妇。
二姐没什么好说的，有大姐在前面顶着，她又会偷懒，没遭大罪，不爱争不爱抢，从小营养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