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嫣温柔地问：“温瓷，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在上学么？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勤工俭学对不对？你爸爸有你这么孝顺的女儿，真是他的福气。对了，你爸爸的伤好了么？”
有了莫亦欢那番话，程寂川本该避嫌走开的，但听到霍嫣的问题，他脚下像是生了根，一动不动。
温瓷感激地说道：“阿……封姐姐，我爸爸的伤全好了，非常感谢你的帮助。还有这次，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脱身。”
霍嫣不许她避开自己的问题：“实在太好了。温瓷，你考上了哪所大学？”
温瓷嘴巴里泛苦。
她为了早点还上借款，经朋友介绍，暑假跑去夜店打工，据说那里工资高，没想到好心扶了一把大叔，大叔竟然把她给……
那噩梦般的一夜，她不愿回想，但那一晚的每一个细节，总会出现在梦里。
她才十八岁，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快开学时，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哭了三天三夜，去打胎，却不忍心伤害小生命，那是她的孩子，是老天爷送给她的小天使，她舍不得杀死它。
她从手术台上逃跑。
最终，她决定办理休学，把孩子生下来。
谁知，她怀了一对龙凤胎！
她才十八岁，刚刚高中毕业，没有谋生能力，养一个就够呛了，别说养两个。
她没办法，只能一天打好几份工，养活两个孩子，以及给爸爸赚取营养费，苦苦支撑这个家。
对上霍嫣关心的目光，温瓷有一肚子苦水想倒，但霍嫣已经帮助过她了，她不能有什么困难都找霍嫣。
何况，那两个孩子的存在，绝对不能告诉霍嫣，她这么善良，这么幸福，她不忍心破坏她的婚姻，也不能揭穿程寂川逛过夜店的事。
——她丝毫没反思过，既然她认为程寂川逛夜店不是好男人该做的事，那为什么她在夜店工作就成了出淤泥而不染？难道就因为她是白莲花么？
温瓷强颜欢笑：“阿……封姐姐，我成绩不好，只随便考了个二类大学，学费高昂，所以暑假打工赚取学费。”
实际上，她是学霸，考上了d市在全国闻名的一流大学。
“很吃力么？如果有困难，你可以打我电话，我给过你电话号码，你背过了吧？”
“嗯嗯，我记住了的。阿……封姐姐的电话号码，我怎么能忘？”
所以，你那天捡到喝醉的程寂川，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反而带他去开房呢？霍嫣美眸盈盈，拿出一张名片给她：
“温瓷，你在这儿恐怕干不下去了，这是我的私人助理，你可以联系他，他会给你介绍工作，工资不高，一个月三千块，不过我想足够你赚取学费了。”
“谢谢阿……谢谢封姐姐！”温瓷这一回是真正的笑颜如花。
她打了一年工，还没找到一个月工资超过三千块的工作呢。
夜店的工资倒是高，但那地方经常有色狼，还有程寂川这种人渣，爸爸知道她去那种地方工作，险些跳楼，她当然不敢去了。
这一刻，温瓷更加笃定自己那个念头。
程寂川看着她灿烂的笑脸，深沉的眸子中划过一抹笑意。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嘴角，随着她嘴角翘起而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