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脸红脖子粗，蛮横地说：“你骂我？你敢骂我！这是我的病房，你给我滚出去！”
“我爱来就来，爱走就走。”霍嫣欢快地吃完半个苹果，剩下半个扔进垃圾桶，又削了一个苹果，切成小块，扔给叶修言带来的狗。
顾宁简直要气死了！
虽然霍嫣没说话，但他能感受到她这么做的恶意。
她喂狗，都不给他吃！
顾宁捶床尖叫：“零蛋，给我削苹果！不然我把你赶出顾家！你跪着求我，我也不会原谅你。”
“你的原谅，”霍嫣靠近他，低声说，“是狗屁！”
顾宁瞪大眼，挥手打她的脸。
霍嫣迅速退开，反手打回去。
顾宁的手被打落到一边，疼倒是不疼，就是霍嫣反抗、挑衅他的态度，让他气得哇哇大叫，一股脑抓起桌上的东西砸向霍嫣。
霍嫣拎着她带来的水果退出病房。
走了很远，她还能听见顾宁找不到攻击目标，哇哇大哭的声音。
霍嫣微微勾唇，欺负熊孩子什么的，最有成就感了。
叶修言跟了上来。
他一向沉默，一直以来都是顾嫣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哄他、逗他开口，每次他都是特别不耐烦了，才吝啬地给她几个字，而她开心得像终于讨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霍嫣不开口，他非常别扭。
半晌，叶修言先沉不住气：“顾嫣，你不用理会他的。”
“看他跳脚，我痛快啊。”霍嫣轻轻笑道。
叶修言不自觉地跟着微微弯唇，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语气习惯性地不耐烦、训斥：“狗咬你一口，你何必反咬狗一口？”
霍嫣笑容转淡：“哦，那我该怎么办？我站着不动，等着狗再咬我一口，再咬我一口，再咬我一口？”
呵，顾嫣本尊就是被他、被顾父、被顾宁，一口一口，咬死了。
比起气顾嫣怒其不争，她更恨叶修言这头畜生，尤其是重生后的叶修言。
叶修言噎住了，神色复杂：“顾嫣，你变了。”
霍嫣不能偏离人设太多，抿唇笑笑：“人是会长大的。我想变得聪明点，自信点，这样别人就不能随便欺负我。”
这个略显羞涩的笑容，让叶修言安心了许多，她还是那个娇娇软软的顾嫣，本质没有变。
她的话，让他心脏微微发紧，诺言脱口而出：“顾嫣，等我们结婚，没人敢欺负你。”
话音落，他一愣，接着面无表情，喜怒不形于色。
他是有些懊恼的，霍嫣得了他的承诺，会更加得意忘形时刻纠缠他，让他在学校丢尽脸面。
不过，说了也就说了，他有强大的自信，就算她蠢得天下人都笑话她，有他在，别人也不敢当她的面笑——他从没想过不娶顾嫣。
他以为霍嫣会欣喜若狂，恨不得巴他身上——她很久没巴他身上了，以前他总会推开她，因为青春期的少年总是有些冲动的，他怕自己会失控。
若他真的在顾嫣这个蠢女人身上失控了，那将是他一辈子的污点。他是要干大事的人，必须不能耽溺美色，还是顾嫣这种脑子里装的全是稻草、胸大无脑的美色。
他想，如果这回顾嫣巴他身上，他就忍忍，不推开她。
下一次……下一次，他一定要坚决地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