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潼环视屋内四周,想看看自己如今脸色如何,却连一张铜镜也未曾找到。
她有些迷糊,没记错的话景离的殿中分明摆着很多铜镜,连书房里也有,为何侧室内一张铜镜也没有?
这样想着,蓝潼也开始找寻了起来。
从刚开始的目标铜镜,慢慢变成了寻找卖身契。
“吱呀——”
沉重的昙梨红木门被推开。
正端着汤药的景离看到蓝潼活生生站在书架前,吓得险些把木盘上的药碗给摔掉。
“蓝……潼……”
或许是太久未曾见到她这般清醒的模样,景离愣在原地呢喃着她的名字,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蓝潼则立刻放下手中动作,行礼道:“参见殿下。”
景离立刻回神,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目光落到蓝潼微微泛红的双唇,他瞬间局促在原地,手脚不自然的乱动,面对蓝潼的行礼连一句“免礼”都忘了说。
蓝潼很自然的起了身,走过去接过景离手中的汤药。
“汤药烫手,还是属下来吧。”
景离脸上瞬间滚烫。
蓝潼这算是在关心他吗……
“哦,好。”
跟蓝潼相处一段时间,景离莫名其妙的学会了蓝潼那声“哦”。
蓝潼倒是比景离自然多了,她把汤药端到桌上,景离也顺势坐到了窗前的软榻上。
他不似最初相见的那般张扬放肆,反而像心事重重的女儿家一样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袖,一言不发。
蓝潼也一如既往的站在一边,低着头。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的从屋檐落下,屋内两人一直静默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蓝潼的腿骨似乎突然痛了一下,疼的她“嘶”了一声,急忙扶住塌边站稳。
景离立刻慌了神,“你没事吧!”
蓝潼倒吸一口凉气,道:“属下没事。”
“你别站着了,快坐下。”
景离起身扶住蓝潼,蓝潼也偷会懒坐在了榻上。
“多谢殿下。”蓝潼道:“属下的伤恐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还请殿下先找几个暗卫保护殿下吧。”
景离不悦的看着她,“你希望我去找别人?”
蓝潼:“?”
她解释道:“只是觉得殿下身边需要人保护,若是殿下已经在属下昏迷的时候找到了其他暗卫或者影卫,那殿下可以当我没说。”
“你把本皇子当什么人?”景离莫名来气:“你只有本皇子一个主子,本皇子当然也只有你一个影卫!”
蓝潼无语,“可属下如今这副模样无法守护殿下身边。”
“本皇子身边现在不需要暗卫,母皇把军权交与了我,又派了雲王的部队来保护我,我现在很安全。”
“原来如此,倒是属下多虑了。”
蓝潼目光看向窗外阴沉的天。
蓝潼在现世的时候是个北方人,昭和京城处在的位置类似于现世偏南方的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