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潼像只被关住的凤凰,辽阔的天空才是她该去的地方,景离不想束缚着她,可除了这样,景离没有任何办法能留她在身边。
景离有预感,蓝潼的未来必定星辰大海阳光璀璨而自己和她截然相反,一向自视清高的他如今只觉得麻木的无力。
景离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蓝潼,如果是你的话,你希望未来的心上人是什么样子?”
蓝潼看着他,难不成他因为过几天的宫宴在烦恼?
他的名声是差了些,性格也很差,说话还爱挑刺,又爱喝酒,天天给自己甩脸子、吃饭爱挑食、经常丢三落四、事儿很多还爱脑补、喝醉酒之后又粘人又麻烦……但,好像也没那么差。
最起码这个世界的女人在乎的权利地位和外表相貌景离都是有的,嫁是肯定不愁嫁,不过他一个男子,应该也是想嫁给自己看着顺眼的人吧。
蓝潼道:“如果是属下的话,属下只希望心上人是心上人。”
“什么意思?”
“他不需要有什么标准,他只要是他自己就好了。”
景离震惊在原地,他声音轻微颤抖,“如果他名声不好呢,你和他在一起,别人会取笑你,讥讽你,甚至看不起你。”
蓝潼气若观沧海,声稳如扁舟,道:“那属下就撕了他们的嘴,挖了他们的眼睛,打断他们每一寸的骨头。”
“若是你的心上人性情暴戾,动不动就打人伤人,世人都传他是个疯子呢?”
“那属下会用刀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性情暴戾。”
“你又如何能堵住世人的嘴呢?!”
“属下无能如此,却有能力杀光世人。”
暗淡的夜里,她站在那里,月光照在她身上,仿若渡了一层神明的色彩。
景离只觉得极度的震撼,眼中温热,世上怎会有如此的女子!
蓝潼见他似乎被惊到,缓声解释道:“属下适才口出狂言,殿下勿怪,属下不会有心上人,亦不会如此,殿下请放心。”
估计景离未来的妻主肯定做不到自己说的这些,如果他真的以这个标准去找,恐怕要失望了,还是解释一下自己在胡说八道比较好。
毕竟自己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妻主,虽然她来了这个世界之后与他接触最多甚至是朝夕相处,可她还没有成家之类的想法。
景离笑了笑,道:“过几日的宫宴,你觉得我选谁合适。”
“属下不知。”
“蓝潼。”
蓝潼抬眸望去,景离欲言又止。
“没事,回去吧。”
夜风起,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树后的雲王听了他们的对话,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
隔天一早,蓝潼就被迫去了雲王府。
雲王习惯早起练功,蓝潼去的时候她正在院中打拳,沉稳如虎,势如破竹,她猛然一拳打在那草人身上,草人直接断成了两截。
景惕收起架势,拿起手帕擦了擦汗,瞥了一眼一旁的蓝潼,道:“来了也不知跟本王行礼,你平时在阿离面前也这般没规矩?”
蓝潼似乎对她挑衅的话免疫,充耳不闻的行礼道:“参见雲王殿下,刚才看到殿下在打拳不便打扰,才一直未曾出声。”
景惕并未让她起身,慢慢走至身前,道:“你可知我让你来此是为何?”
蓝潼低着头,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昨日殿下说的很清楚。”
“好啊,既然你清楚,本王也不跟你废话了,随本王去校场,让本王看看暗影阁的影卫有多大的耐性。”
不知是蓝潼的错觉否,似乎景惕今日对她的敌意格外的强,昨日宴会上还不曾如此。
蓝潼一声不吭的随景惕去了校场中,这里有一些正在扎马步的新兵,因为刚进军队接受磨练,他们对这些训练的反应都表现的极为痛苦。
雲王淡淡道:“放心,本王不会让你过的如此轻松。”
蓝潼连句客套的回应都懒得说了,反正是来受折磨的,给她好脸她也不会对自己客气半分。
未听见蓝潼的回应,景惕笑道:“生气了?还是后悔了?后悔昨日没求阿离将你护在四皇子府?”
“属下不敢。”
“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儿?”
景惕笑的讽刺,“昨日你明知本王身份还起了杀心,本王再三敲打你,你还敢带着阿离去逛鼓楼街放花灯?”
蓝潼:“………”
她尝试给自己清白:“殿下一时兴起,属下自然要跟着保护殿下。”
许是昨日鼓楼街人多,蓝潼玩的高兴,未曾注意自己和景离被尾随了。
“那后来呢?”景惕问道:“你们放完花灯之后你对阿离说了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蓝潼没想到景惕竟然连这都知道,她沉了一口气,道:“胡言乱语,不值一提。”
“胡言乱语不值一提?!”
景惕的声音突然拔高三个调,几乎是恼怒的质问着:“你在他面前说了那种话,你可知他以后择妻主会不会被你所谓的‘胡言乱语’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