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君无心都不得不赞叹岁千允的聪明。
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后面的事情。
让她亲口答应，不对任何人说起她女儿身的事实。
但这也是君无心觉得奇怪的一点。
不说南疆向来仇视中原人，单说南疆女尊的传统，圣女下嫁无异于一国皇帝尚敌国公主了。
“按照南疆的传统，圣女二十五岁之后便不再理事，由下一代圣女提前执掌神殿。”
墨流觞解释道：“不过……南疆位于十万深山之中，而且除了圣女之外，任何南疆人都不得出山，韩云芊下嫁的事情南疆应该还没有消息。”
“真是乱啊。”
君无心头疼的按了按额角，随即又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孩子是亲生的么？”
墨流觞摇了摇头，“不知。”
“这样啊……”
君无心稍稍有些失望。
不过也知道，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韩云芊和岁千允都是女子，那孩子最多也就是两人之中其中一人亲生的。
转眼之间，就到了之前商定的出城迎战的日子。
君无心穿了一身黑色劲装负手立于阵前，目光在众多将士们身上一一扫过。
今天君无心会亲自带着这五万将士佯攻蕲州军营，吸引蕲州军注意力，好让燕逐风绕到蕲州军后方偷袭。
但是城外蕲州军近二十万，人数是他们的数倍。
这五万兵马一旦被蕲州军包围，便是有死无生的境地。
过了片刻，君无心轻笑一声，随即高声问道：“将士们，你们愿意赴死么？”
军营中往往都是极有血性的男儿，此时见到身份高贵、而且身为女子的君无心也上阵与他们一起，便纷纷有些动容。
故而话音一落，君无心面前的这五万将士齐齐山呼道：“愿为陛下与皇后娘娘肝脑涂地！”
“放屁！”
听到这个答案，君无心想都不想的直接骂了出来。
声音响亮的，连远处正推着粮草走过的火头军都为之侧目。
君无心高声道：“凡上战场，可以赴死者为兵，胜而生之者为将，所以我不用你们赴死！
上了战场上，把招子放亮一点，听到了没有！”
“是！”
夜色将近，夕阳已经西沉下去了大半，染红了半边天空。
而另外半边天空是一片无星无云的皓靛颜色，看上去便使人感觉到深沉。
而此时蕲州军营当中正是开饭的时间，墨明睿站在营帐前，目光深沉的看着庸庸碌碌的蕲州军将士，脸色是一如既往的难看。
“秦王殿下。”
萧瑟站在墨明睿身旁不远处，原本就白皙病态的脸，在这样的气氛下显得更加阴冷。
“君无心最擅奇袭，军中应当时刻多加戒备才是。”
闻言，墨明睿有些不屑。
“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还当真能带兵打仗不成？
更何况冀州城内不过十几万的兵马，他们有胆子出城？”
萧瑟转过头来漠然的说道：“秦王殿下大概是忘记了，墨流觞这次带了二十万大军来西南。
而进冀州城的不过五万，还有十五万大军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