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少主，别来无恙？”
“凌二公子？”萧瑟惊了一下，顿时想起了之前他明明得到消息。
已经死去多时的岁千允在宫锦煜的婚礼上突然出现，并且一刀捅死了宫锦煜的新婚妻子。
宫锦煜却是担下了全部的罪责，被关进了宗人府。
端详着岁千允的模样，萧瑟总觉得有些违和。
当看到岁千允那双眼睛的时候，萧瑟才总算是知道了到底哪里不对劲。
从前的岁千允虽然城府极深精于算计，可面上的神情总是平和从容的。
在大多数时候看着这世间的事情，那双眼眸中总是带着一种趋近与看透俗事一般的智慧与悲悯。
即使是手染鲜血的时候，也不见与众生一般的恶相。
而现在，岁千允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那张面容还是淡漠而精致，目光却透露着淡淡的血气。
虽然不明显，萧瑟还是感觉到了有杀戮之气萦绕在岁千允的周身。
连那张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脸庞，也显得阴冷而深沉。
萧瑟手中掌握着世上最大的杀手组织，这种气息他再熟悉不过，那是嗜血的怨气与仇恨。
施如虹见到岁千允的时候，却是狠狠的被吓了一大跳。
他迅速的躲到了萧瑟的身后，探出头来看看韩云芊又看看岁千允，似乎是在估摸着对方是不是来找他报仇的。
其实施如虹完全想多了，岁千允自从坠崖之后，根本就没有功夫想起他来。
萧瑟偏头看了一眼施如虹，显然也是想起了两人的恩怨，于是微微蹙眉对岁千允说道：“凌二公子此行，所谓何来？”
岁千允扯了扯唇角，脸色苍白，似乎身体很不好的样子，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萧少主，在下可以坐下说么？”
闻言，萧瑟瞥了岁千允一眼。
以他的眼力，自然是能看出岁千允此时的身体状况，点了点头说道：“自然，请坐。”
岁千允扶着韩云芊的手在就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抬眸对萧瑟说道：“听闻萧少主在东楚的事情不太顺利？”
听到岁千允的话，萧瑟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
“凌二公子虽然多日不露面，但这耳朵倒是一如既往的灵敏啊。”
他得到的消息是岁千允在东楚经营的全部势力都被凌天翼给收拢起来了，现在看来应该是留有后手了。
“我已经在楚京整整十八年了。”
听懂了萧瑟话中的弦外之音，岁千允也跟着轻轻的笑了一声，却有些讽刺的意味在里面。
“长了十八年的耳朵和眼睛，怎么会被一只千里而来的手摘走？”
“那凌二公子是想……”
岁千允目光盯着袖口上的青竹绣纹，半晌才缓声对萧瑟说道：“在下自然是带着诚意来，想要与萧少主合作的。”
萧瑟这才算是为岁千允的话微微的惊了一下，诧异的扬眉说道：“凌二公子知道本座想做什么？”
“都说了，在下是带着诚意来的，怎么会连萧少主的意思都不清楚？”
岁千允轻笑，淡声说道：“萧少主是想要让这中原乱起来吧？若中原不乱起来，远在西疆的前朝余部永远不可能入主中原，毕竟四国都视前朝余孽为眼中钉。
而萧少主是想要从东楚开始，南瑶北辙对东楚都觊觎多年，西陵皇虽一向中庸，但是毕竟已经年老，一旦东楚乱起来了，三国必群起而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