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着给烟绫出一份嫁妆的,她从前为我办事,也不曾起过什么异心,袁承修又是寒门出身,没什么家产,宫中给烟绫出一份嫁妆,一则体面,二则也让他们将来的日子好过一些。”
墨流觞没想到君无心竟然还会想到镇国公府的人,不由得有些惊讶。
“我以为无心不喜欢镇国公府。”
“哪里有这么绝对。”
君无心看着墨流觞无奈的说道:“不仅仅是君烟绫,大哥也是镇国公府的人,就连我自己也是,我总不能一杆子把一船的人全部打死,然后再把我自己捅下去吧?”
更何况,现在镇国公府在京中勋贵之间已经没落,不过是还有一个爵位的空架子罢了。
她实在是没必要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墨流觞的手附在君无心的小腹上没有说话,他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
君无心掰着手指说道:“当初我出嫁的时候,是由皇考亲自添妆的,现在烟绫出嫁,就以我的名义,给她添一副嫁妆就成。”
“你决定就好。”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三个月,京城之中彻底的平稳了下来,通过恩科考试,有不少的家族都得到了一定的好处。
虽然并没有弥补之前舞弊案的损失,但这也算是陛下没追究他们的一种征兆。
而之前的官位都纷纷有了人来填补,墨流觞重用了先帝在时颇受打压的云、连、宫三家,其中礼部尚书一职由云家家主担任。
损失不轻的吏部、户部和礼部都有了不少陛下看重的人填补,这也变相让人们看清了陛下似乎是在刻意的打压左相。
在墨流觞的高压之下,已经很少有人敢有私底下的小动作。
就连先帝的诸位皇子们也都不再敢提要回封地之事,整个东楚的朝堂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平和景象。
诏明宫中,君无心躺在竹榻上,肚子如同吹了气的气球一样鼓胀了起来。
如今才只有六个月,却比一般怀胎十月的孕妇的肚子还要大。
怀孕难受也就算了,偏偏还遇上了天气最热的时候。
君无心一向怕热,去年这个时候,她都是靠着靖王府里的冰窖勉强度过的。
而现在她身怀有孕用不得冰,难受的君无心脾气都暴躁了起来。
“怎么样?”
东楚尊贵的皇帝陛下正坐在竹榻边上给君无心摇着扇子,而雪恨正在给君无心诊脉。
过了片刻,雪恨将手拿开,然后转头对墨流觞说道:“夏日里体热烦躁,不是什么大事,多注意着些便是……”
说到一半,雪恨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多了一抹无甚有好意的笑容。
“刚好,墨流觞体寒,而你体热,两人中和一下也未尝不可。”
“雪恨。”
君无心无奈。
什么时候雪恨也这么有恶趣味了?
雪恨垂着眼眸低低的笑了一声。
“你还算是知道一些,肚子里的胎儿也没有养到太大,世间多数女子都恨不得腹中的胎儿越大越好,若你也是如此的话,恐怕拖不到足月了。”
闻言,君无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怎么觉得就算是这样,也到不了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