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子看上去十分简单的样式，扇面像是极薄的蚕丝所制，通透无比连一丝绣纹都没有。
但奇异的是，上面有殷红的一点，偏生的看上去有一种旖旎又艳丽的感觉。
非但如此，岁千允看着那扇面，还有一种眼熟的感觉。
韩云芊笑着将扇子递给岁千允。
“这可是好东西呢，虽然我还没稀罕够，阿允若是想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啊。”
岁千允盯着那看似平平无奇的扇面，上面细腻的纹路，一看便知道是出自何处。
岁千允不敢置信的抬手摸了摸，随即像是碰到了火炭一般的收回手，拿着团扇的手都有些颤抖。
“这是……这是……”
“哦，这面扇子我准备给它起名叫做合欢来着，不过听你们中原人讲，合欢是苦情花，不吉利。”
韩云芊依旧是一脸的笑容。
岁千允死死盯着那扇面，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过了半晌才说道：“云芊，如此……到底是有违天和。”
“我知道。”
韩云芊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即颇有些委屈的说道：“可他上次不是惹得你不高兴了么。”
岁千允将那团扇搁到桌边，闭了闭眼睛。
过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韩云芊都要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却见她突然将眼睛睁开，黑白分明的眸子中一片的清明。
“这天下，终究是要乱起来了。”
韩云芊不解的说道：“刚刚为什么不向君无心提条件？”
“没必要。”
“为什么？”
韩云芊瞪大了一双美丽至极的眼睛，“你在楚京中诸多不易，如果有她帮你，定然会事半功倍。”
岁千允看着她，淡淡的说道：“没必要，因为我很快就要离开了。”
闻言，韩云芊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了岁千允的袖口。
“离开？你要去哪里？”
声音中带着连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紧张。
岁千允说道：“或许南瑶，或许西陵，或许北辙，或许东楚的哪个地方，或许飘摇零落一生孤苦，可我却总归是不想待在楚京了，十八年了，也该厌了。”
走在大街上，前几日才下过雪，路面上还有几分残雪，天气也格外的冷一些。
青鸾搓了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手臂，转头对君无心说道：“那个南疆圣女也太变态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手里的扇子，应该是那啥做的吧？！”
“人皮。”
君无心淡淡的点破了青鸾话中没有说出来的部分，目光也变得幽深。
“而且如此通透洁白，应当是从活人、亦或是将死之人身上割下来的。”
“嘶！”
青鸾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看着君无心淡然的神情，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话说你是怎么知道的？还知道是活人身上割下来的，难不成……难不成……”
君无心也割过？太可怕了！
君无心偏头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没割过，但是我见过。”
闻言，青鸾彻底闭上了嘴巴不说话。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君无心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