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临海河流众多,在场的侍卫水性都不错,毫不耽搁的就将钟灵救了上来。
钟灵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昏了过去,全身湿透面色青白,就差没有性命之忧了。
而直到此时,众人才看清楚她脸上的伤。
也不知道君无心究竟用了什么手法,钟灵脸上并不是一道伤痕,而是交叉着两道。
脸上的皮肉都被割开了,伤口因湖水的浸泡而发白,此时又缓缓的流出鲜血来。
见状,钟闽槐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王妃,你好狠毒!”
君无心嗤笑一声,“钟灵意图行刺,我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钟闽槐瞪了君无心许久,才带着钟灵和身边的侍卫愤然离去。
温聆兮听着动静,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钟前辈是师父身边的旧人,又是看着墨七长大,王妃何必与他为难……”
“是我与他为难么?”
君无心突然一笑,打心眼里觉得还是山上适合温聆兮。
毕竟白长了一副隐世高人高深莫测的模样,脑袋里全是空的,也着实不容易。
侍立在温聆兮身边的楚辞,倒是一眼就看懂了君无心眼神中透露出的意思。
他无奈的说道:“王妃是为了靖王殿下?”
以他对君无心的了解,君无心绝不是个会冲动易怒的人,更不会狂傲到目中无人的地步。
那么就只能是别有用心故意为之了。
闻言,君无心都忍不住目露赞赏。
这样的人,绝对是天生的谋臣。
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之处,实在是聪明的可怕。
就是不知道楚辞对温聆兮的忠心,到底是真是假了。
在君无心看来,温聆兮并不足以压制这样的下属。
君无心勾唇一笑,“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做,那就只能我来了。”
钟闽槐狂妄无比,一直都是以墨流觞的长辈自居。
能力暂且不论,单是心性就可以看出完全不是可用之人。
可在这个时代,孝道大于天。
钟闽槐曾经教导过墨流觞,便是有师生之谊。
墨流觞不好出手,君无心却不必顾忌。
君无心从来没想过要墨流觞的这些下属,对她如何忠心耿耿。
她只要一点,能看得清形势,而且知道怕死就可以了。
像钟闽槐这种看不清形势,也不怕死的,君无心不介意送他一程。
钟闽槐带着人离开之后,君无心将温聆兮等人请进了花园里的琉璃亭中。
花园里时不时的有凉风吹来,因此亭中四角都安置了暖炉,倒是也不怎么让人感到寒冷。
从一开始就识趣的没有插嘴的青鸾,此时十分有兴致的观察着正好坐在她对面的温聆兮。
以青鸾的聪明,自然能看出,这人是所有人里最好欺负的一个,而且看起来还有趣的很。
青鸾心中正想着什么鬼主意,不防备收到了君无心警告的眼神,只能把心里的想法暂时收了起来。
时近正午,一大早就躲出去的墨流觞估摸着君无心的气应该是消了,便提着她平日里喜欢吃的糕点回府了。
当然,墨流觞并不知道钟闽槐和钟灵在府中找死的举动。
如果他知道,绝对不会选在此时撞到君无心枪口上。
墨流觞回府时,去主院要路过花园,正好看到了与温聆兮等人坐在一起的君无心,几人还是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